第867章:又犯

這些家長面面相覷,戴先生勸說你們也別杠了,以前我也不信邪,現在不信不行,這病北京協和都查不出來,但人家法師半碗水下肚就見好,你怎麽解釋?家長們都不吱聲了,病房裏又傳出男生的吵罵:“疼啊,操你媽的,疼!都是傻逼,都給我滾出去……”聽到這種罵聲,我無比厭惡,轉身就走。兩名家長連忙過去拽住我,說您先別走啊,我們再考慮考慮。我說你們慢慢考慮,我主要是不喜歡聽到這種罵。戴先生跟那些家長們低聲說了小輝在家裏罵我和阿贊南雅的事,那些家長也不再攔我。

坐在樓下院子裏,天已經黑了,我無聊地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是高雄的號碼。我心想得,這老哥肯定是來找我算賬的,我自作主張,讓他跟梁姐在珠寶店見面,還不知道碰撞出了什麽樣的火花,雖然梁姐體內現在已經沒有邪氣,但她那脾氣挺倔的,而且是女追男的性格,估計高雄也不太好受。

接通電話,我心虛地“喂”了聲,聽到高雄說:“是田老板嗎?”我笑著說怎麽這麽客氣呢。

“什麽時候回泰國,千萬要記得告訴我。”高雄慢慢地說。我問為什麽,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您不用那麽客氣。高雄卻說必須得告訴他,好久不見,非常想念,他必須第一時間看到我。我心裏更加心虛,說那行吧,等我到曼谷就通知你。剛說完,高雄就把電話給掛斷。

我心想,這老哥說話一向喜歡拐彎,他肯定不是真的想念我,看來再回泰國沒好事。這時,看到戴先生和兩個男人走出大樓,戴先生說那兩男同學的家長都想通了,答應給錢,但要開個收據,我說沒問題。那兩人出醫院去找ATM取錢,戴先生坐在我旁邊,說他包裏就有錢,不用現取。跟我聊天的時候,他說那兩男同學的家長們都有疑惑,如果說只他兒子小輝中邪瘡,可以理解為是有人暗中搞鬼泄憤,比如他生意場上的仇家,那個老白之類的人物;但現在三個男生都生邪瘡,這怎麽解釋。

“他們仨關系好,平時總一起玩是吧?”我問道。戴先生點點頭說對,難道是共同感染了什麽邪毒不成。我想了半天,說那只能解釋為,是他們共同去哪裏玩的時候,一起誤食了含有蠱蟲的什麽食物或者飲料,這要他們仔細回憶,在發作之前,他們都去過哪裏、玩過什麽,尤其是一起吃喝過什麽。

戴先生笑笑:“這可難了,說實話他們學習都不太好,平時有時候還逃課,玩心重,不說天天出去吃喝玩樂也差不多,不太好回憶。”我說那還真就沒辦法,除非他們能想起來都去過什麽奇怪的地方、吃喝過什麽古怪的、不尋常的東西,戴先生說有機會讓他們仔細回憶。

我問道:“聽你說總共有四個男生得惡瘡,還有一個在哪裏?”戴先生說已經給那學生的父母打過電話,他們已經去了上海的醫院診治,不在北京。這時,那兩名男生的家長回來,上樓後在病房裏總共交給我一萬五,我分別打了三張收據。然後戴先生開著車,把我帶回旅館,向阿贊南雅要去那小玻璃瓶的解降粉,讓他們兩人五五平分,撒進礦泉水瓶中攪勻,然後半澆半喝就行。

兩男生的惡瘡也在次日見輕,他們的家長都很高興,問我多久之後才算徹底見好。我說這種蠱瘡好的比普通瘡要快得多,十天後就能結痂,那時候你們再付尾款。

在旅館又住幾天,忽然戴先生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和阿贊南雅快去一趟。到了戴先生家中,剛進門就又聞到更臭的味道,還夾著小輝的瘋狂咒罵。戴先生告訴我們,他兒子小輝大腿根部的惡瘡再次惡化,而且比之前的更嚴重,蛆蟲已經爬滿傷口,他兒子很痛苦。阿贊南雅要去檢查,但小輝罵得很厲害,根本就不讓進,無論戴先生還是老太太勸都不行。老太太也哭起來:“你們這兩個大騙子,我就知道沒安好心,幸虧沒讓你們走,兒子,趕緊報警抓他們!”戴先生問到底怎麽回事,通過我的翻譯,阿贊南雅告訴我們她之前就說過,不見得能根治,而有可能只是暫時治好,如果再次復發,有可能是解降粉不對,也有可能是需要配合經咒才可以。

“什麽叫經咒?”戴先生問。我說就是東南亞法師們都掌握的法術,是某種特殊的咒語,要念出來才行。戴先生讓阿贊南雅馬上就念,她讓必須先讓小輝安靜下來,不然會幹擾施咒。

老太太已經不相信,非要報警,讓戴先生好不容易勸住。我說:“如果我們是騙子,在旅館早就跑了,還用等到現在被你們找到?這不是治感冒,有藥就行,如果不用經咒施法,阿贊南雅師傅也就不叫法師,而叫醫生了,你們自己想辦法讓小輝安靜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