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露餡

“算你小子有點良心!”高雄哼了聲。

忽然,我想起前幾天在印度廟裏,高雄搜出來的那些鈔票,就問都是什麽錢。高雄說全都是馬幣,已經在泗務機場的亞洲銀行存進賬戶,大概有不到十萬馬幣。我很是眼紅:“十萬馬幣可就是十幾萬人民幣啊,高老板發了橫財,是不是見者有份?畢竟是我的生意嘛!”高雄說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他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分給我幾十馬幣。

我說是幾十還是幾十萬,高雄瞪著我:“幾十萬?你怎麽不去搶!”

在黃誠信的珠寶店呆了七八天,表哥的女友完全沒了任何症狀,除了還有些精神不振和疲勞,那是正常反應。她這才相信驅邪法事有效果,讓表哥到中國銀行轉了三萬塊錢人民幣給我。轉款的時候,表哥的臉沉得像鍋底,而他女友卻滿臉輕松,反正她沒出半毛錢,都是我表哥當冤大頭。

兩天後,表哥帶著他女友從曼谷回北京去了,這樁生意到此圓滿結束,可謂四方都滿意:表哥的女友解決了邪病,阿贊布丹得到了修法鬼頭骨域耶,高雄發橫財十幾萬,我也拿到表哥付的三萬塊錢人民幣,全是凈利潤。雖然表哥從頭到尾虧了四萬多,但起碼問題得到解決,對他也是個教訓,畢竟像表哥這種人,能讓他感到疼的絕不是打他一頓,而是虧錢出去。

為了慶祝,高雄破天荒第二次請我和黃誠信、吳敵去吃海鮮大餐和K歌,上次還是我們幾個被阿贊JOKE抓住那次,黃誠信死也不吐露出阿贊宋林的名字,讓高雄另眼相看,所以請他吃了頓飯,現在是第二次。吃飯的時候,黃誠信說:“想妻到高老板請的飯真系不容易,還要他發了十幾萬銀民幣的橫財才可以。看來,下次再想妻到,就不雞道喇年喇月!”

“起碼還有這個可能,”高雄哼了聲,“什麽時候才能吃到你這個死奸商的飯呢?”我和吳敵都哈哈大笑起來。

黃誠信很不高興:“高老板,你叫我奸商我可以忍,但系以後棱不棱把辣個‘死’妓去掉?”我們三人笑得更厲害。我拍著他的肩膀,說看來要你關閉珠寶店,也許才有這種可能,黃誠信嘆口氣,說那豈不是這輩子都不能去掉。

正吃著,高雄接個電話,我看到他臉色有變,似乎很緊張,因為他另一只手放在桌上的時候,居然在微微發抖。我、黃誠信和吳敵都不吃了,看著高雄打完電話,掛斷後看著我們:“幹什麽?我臉上有蟲子嗎?”我說當然沒有,但你為什麽這麽緊張,高雄說哪有緊張,只是接個老朋友的電話,已經有半年多沒聯系,沒想到居然還找到我,說過陣子要來泰國旅遊,順便看看我。

“這不是好事嗎?”我笑著,“看來你不是因為害怕而緊張,而是激動啊。”高雄連連點頭。

飯後又去K歌,但高雄似乎沒什麽心情,我想打聽,但看他的模樣應該不太想接受采訪,心想能是什麽事呢,讓高雄這樣的人緊張成這樣。首先我能猜出,肯定不是他所說的什麽“老朋友”,也肯定不是好事,我覺得不像是泗務以東密林中那座印度廟的村民,他們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找到我們,難道是以前的舊仇家來尋仇?

在曼谷呆了好幾天,正在我考慮是回沈陽還是去香港看望阿贊南雅的時候,忽然接到個電話,是陌生女人打來的,問我是誰。我很奇怪地回答:“你給我打電話,怎麽問我是誰?是想請佛牌的嗎?”

女人問:“你是佛牌商人?”我說是啊,你從哪裏得到我的號碼的。女人停頓片刻,把電話給掛斷了。我很奇怪,這是怎麽毛病?在通話記錄裏看了看這個號碼,忽然發現列表的下方還有一個相同號碼,通話時間是在半個多月前,還是由我撥出去的。幾秒鐘後我馬上想起,那是當時我們要出發到泗務之前,讓表哥用我手機給他參團的女導遊劉心美打過電話。很明顯,這個女人就是女導遊劉心美。

我有些後悔,怎麽這麽不機靈,當初要是把她的號碼存下,不就沒這事了嗎?她給我打電話,顯然是已經得知泗務以東密林中的那座印度廟發生的意外,但她是怎麽能聯想到我這個號碼的,不太清楚。我猜,這些喜歡坑遊客的女導遊都很黑心,而且非常聰明,在我們出發之前,曾經向她打聽888元遊東馬的行程時間和具體地點,但劉心美沒告訴我們地點,只說了發團時間。而沒幾天印度廟就出了事,所以劉心美猜測到我頭上,也不是沒有道理。對普通人來說很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但這些導遊無比狡猾,也許嗅到了味道。

連忙把這個號碼存成“黑導遊-劉心美”的名字,又給高雄打電話匯報。他想了想說:“不用理她,只是一個黑心的女導遊,能搞出多大風浪來!對了,我明天要離開泰國,可能得躲幾天,有事等我回來再說。”我連忙問你要躲誰,高雄自知說走了嘴,只好對我說他其實是在躲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