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奇怪的修煉

“脖、脖子……”阿贊毛吳低聲說,嘴唇幾乎沒張,仿佛虛弱到極點。沙明小心翼翼地解下系在他脖子上的那件衣服,才發現阿贊毛吳的脖頸處有一圈血痕,非常深,還在慢慢往外慘血,就像剛被人用刀子割過似的。沙明慌了神,明明沒看到有任何人進屋,這傷是哪來的?立刻塗止血藥,因為不讓動他的身體,沙明只好把手伸到阿贊毛吳的脖子後面,把止血藥前後全都塗遍。

這傷口看起來似乎很深,但卻並沒多少血,很快就止住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沙明還是又抹了點兒香灰,然後用紗布將阿贊毛吳的脖頸仔細包紮兩圈,確定再沒有血滲出,這才退出屋去。

次日中午,沙明已經吃完午飯,阿贊毛吳才慢慢出來。沙明連忙問怎麽樣,阿贊毛吳點點頭:“我沒事了,你做得很好,以後就這樣做。”沙明看到阿贊毛吳臉色很差,白得像紙一樣,阿贊毛吳說沒事,沙明盛好米粥放在桌上,阿贊毛吳坐下自己喝粥。沙明進到臥室裏收拾衛生,看到從窗戶到床邊的地板上有一條血跡,全由大滴的血組成,已經幹涸。阿贊毛吳喝得很慢,半個小時才喝完那一小碗粥,然後又進屋去上床睡覺。

躺在自己的臥室床上,沙明心想那條血跡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昨晚阿贊毛吳順窗戶爬出去,到外面活動,直到淩晨四點才回來?可又覺得不太可能,他晚上都守在臥室門口,密林中的夜晚非常安靜,如果有人爬出木屋,他不可能聽不見。

以後,每天阿贊毛吳都這樣,白天在屋裏睡覺,晚上從十一點開始沙明就要打起精神守夜,通常在淩晨三點半到四點的時候,東面天空剛剛有些發亮,阿贊毛吳就會在屋裏呼喚沙明,進去為他止血和包紮。白天,沙明也仍然會看到屋裏的地面上出現更多血跡,既然每天都有,他也懶得收拾。

那天沙明在村裏采購,看到好幾名村民圍著什麽正在議論,就走過去圍觀。這些村民圍著一輛木制的平板車,車裏有只羊,大概還未成年的樣子,後頸處似乎有傷口,此外沒什麽特別的。村民說:“不知道是什麽動物,怎麽會這麽做?”又有村民說是啊,為什麽要吸血,就算蝙蝠也沒這麽厲害。

“怎麽了?”沙明忍不住問道。有村民告訴他,昨晚他家裏養的這只羊被什麽野獸給咬死,而且還吸光了它幾乎一半的血,特別殘忍。沙明問會不會是吸血蝙蝠幹的,幾名村民連連搖頭說不太可能,蝙蝠才多大,羊身上的血都能給它們洗澡了。而且吸血蝙蝠只吃獨食,從來不利用舊傷口去吸血。

他也沒太當回事,回到密林中的茅屋,繼續幫阿贊毛吳做那些事。轉眼十幾日過去,沙明發現,阿贊毛吳的身體正在慢慢地產生變化:皮膚越來越蒼白,而且起皺,仿佛正在迅速衰老,頭發越來越長,比正常的頭發生長速度快了近十倍。

再次去村裏采購東西,又看到有村民三三兩兩地議論,他很好奇地過去問,村民們說最近村中天天都有家畜和家禽被吸光血而死,有羊、狗和雞鴨等,正在打算集結村民晚上帶著獵槍和刀叉輪流守夜,非抓住這只野獸不可。

沙明說:“難道就沒人看到過嗎?到底是什麽樣的野獸?”村民們說完全沒人見到,也沒聽過任何聲音,就像幽靈出沒,所以得格外加小心。回到密林茅屋,沙明跟阿贊毛吳說起這個事。阿贊毛吳仍然面無表情,但要求沙明下次別去那座村子采購物品,必須換一座,什麽時候他再有新的指示,他就再換別村。雖然沙明不知道為什麽,但也只好答應。心裏不太高興,因為那座村子是距離深山茅屋最近的,別的村子就要跑得更遠。好在有摩托車,不然真是不想換。

從這天開始,沙明就把每周的采購換到隔壁的另一座村莊去進行。過了七八天,阿贊毛吳又告訴他,再換別的村子采購,不要再去現在這個村了。沙明早有心理準備,也沒多想。這天,他在村子裏看到有個人,感覺很奇怪。這人中等個頭,眼圈發黑,頭發亂蓬蓬,穿一件深藍色襯衫,看人的眼神都不正常,陰惻惻的,而且臉上和胳膊都是紋刺。這人正在村裏向村民打聽著什麽,有的村民搖搖頭,有的就指著村北方向。沙明跟了阿贊毛吳幾個月,也有些經驗,看那人就覺得似乎也是位阿贊,因為普通人不會在臉上弄那麽多紋刺。而且村北正是他和阿贊毛吳所住的密林茅屋方向。

沙明立刻躲到某座木屋的後面,偷眼往外看去。有個賣米和面的村販似乎很懂,對那藍衣人說了很多,邊說邊指向村北,藍衣人似乎掏出兩張鈔票遞過去,轉身離開村子。等他走遠之後,沙明才走出來,走到米面攤販面前,買了一袋大米,又問剛才那藍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