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一路向北

回到村莊我倒頭就睡,真是太困了。次日起來,跟幾年前那次差不多,還是在偉克的指導下將屍骨頭骨頂部的那塊敲下來,放在石舂中搗成骨粉。這次我有了心理準備,足足搗了一個小時才停,偉克用兩根手指撚了撚,笑著說不錯。在這裏住了幾天,阿贊久用老辦法,將骨粉和另外幾種材料混合,其中就有偉克篩選出來的墳場土。靈蠟很快就制作成功,但正如阿贊久所說,要先試驗,看看效果如何,畢竟那具屍骨的怨氣並不大。

測試很容易,偉克拿了兩塊邪牌放在地板上,再點燃屋中的靈蠟。為了保險起見,高雄特意把靈蠟就放置在邪牌附近不遠處,如果有效果再拿遠些。我們看到飄起的煙霧仍然是淡藍色,但直直地向上飄去,幾乎沒怎麽拐彎。

“看來是測試失敗嘍。”高雄說。偉克攤開雙手,說沒辦法,現在屍窯裏凡是怨氣大的屍骨都被弄走,剩下的都沒什麽作用,那個屍窯看來以後也不用再去了。

我和高雄沮喪地坐在地上,阿贊久進來,問有什麽結果,我說靈蠟沒效果,阿贊久說那就只有再找別的墳場,尤其是那種亂葬崗。因為墳場基本都是有主的墓地,多半為村民的親人所占用,只有亂葬崗才是無主的,屍骨可以隨便起走。現在泰國的亂葬崗也是越來越少,主要是政府會清理,以改為耕地。搞不好就要把目標移到泰國以外,那些比泰國更加貧窮落後的國家,比如越南、柬埔寨和緬甸等地。

高雄說:“算了算了,為做個靈蠟還要出趟國,成本太高!”

從阿贊久的村莊開車往回走,我心情不佳,以後再出去承接復雜的生意比如驅邪,沒有靈蠟在手中,就失去很多先機。這東西在普通老百姓眼裏是很神奇的,也是讓他們能從不信任到初步相信我的重要工具。

看到我的表情,高雄說:“怎麽,沒有靈蠟就不做生意不賺錢嗎?你要丟掉這根拐杖,自己走路才行!”我說大哥,這不是拐杖而是汽車,能讓我們在賺錢的道路上跑得更快,當然很重要。

高雄說:“總不能真的要出國去到處找亂葬崗吧?”

“之前阿贊達林康不是在緬甸深山裏找到過難民的亂葬崗嗎?你以前還去過,現在還有沒有?”我忽然問道。高雄說那是在緬甸西北部的密林中,但已經過去五六年,誰知道阿贊達林康是否還在那裏面修法,可能早就出來到城市中去居住了。我讓他打電話問問,高雄禁不住我的糾纏,只好邊開車邊掏出手機,撥通阿贊達林康助手的號碼,並打開免提。說如果是關機,就說明他們倆都在沒有信號的地方生活,多半是密林深山,如果有信號,能打通,要麽說明他們已經搬到有信號的市鎮,或者碰巧是助手出來采購東西。

我看著手機,從揚聲器發出有規律的“嘟,嘟”聲,頓時心涼半截,接通了。對方用我幾乎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發話,估計可能是緬語,某些發聲和泰語很像,但連起來就不明白意思了。高雄也用這種語言回復,雙方說了一陣,掛斷後,高雄把手機扔在儀表盤上方:“阿贊達林康還在山裏修法,他的助手到深山南面的市鎮采購食品,說可以等我們兩天,我們運氣不錯。”

“是嗎?”我樂得不行,“那咱們什麽時候過去?”高雄說太麻煩了,以後再說。我趁熱打鐵,說既然現在阿贊達林康的助手剛好出來買東西,這是多麽好的機會,咱們還是去吧。我不像高老板這麽厲害,有時候我接生意還是得靠靈蠟來充門面,才能讓客戶迅速與我建立信任,這很重要的。我要是接不到生意,你高老板也就少賺錢,我倆就是嘴唇和牙的關系,嘴唇沒有肉,牙就涼。

高雄說:“那叫唇亡齒寒!”我笑著說對對對,高老板就是有學問。高帽子戴了很多,最後高雄勉強同意跑一趟緬甸。到公路的岔路口,他拐彎調頭,朝北面行駛。

我問這個出國的手續要怎麽辦理,畢竟現在我倆是不同國籍,我是中國,而高雄已經入了泰籍。他回答:“還要辦個屁手續,有那時間早就回來了,從邊境溜過去。”我大驚,說那不就是要偷渡嗎,我們可是合法公民,為什麽非要偷渡,被抓到怎麽辦,不是遣返就是罰款,沒必須去冒這個險的吧。

高雄看了看我:“誰說這是去冒險?我說過嗎?”我頓時語塞,沒明白他的意思,高雄懶得再跟我講,只顧開車,還打開收音機,聽著電台裏的流行歌曲。這是東南亞某個演唱組合的歌,不是泰語,我聽不出是哪國語言,反正唱得軟綿綿的。

給在香港的阿贊南雅打了個電話,詢問最近她怎麽樣。南雅說一切都好,為了幫她承接生意,冼老板特意舉辦了兩次宴席,請來不少他在本港的朋友,都是各界生意人和官員名流。在席上冼老板把阿贊南雅介紹給大家,讓大家有這方面的要求就來找阿贊南雅師傅。效果不錯,兩個月內,就有好幾位老板從南雅手中請了人緣鳥和冷孔派,還有個在證券公司做金融生意的老板,給他久追不成的另一位富家千金落情降,也是立竿見影,現在女方父母還在跟那老板商量,怎麽才能讓女兒回心轉意,不再對這個大他二十歲的老板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