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套路

次日,我們四個人跟著旅行社回到沈陽,陸同學的小姨父神智一天比一天清醒,到沈陽的時候已經完全好轉。乘出租車的時候,他小姨跟丈夫有說有笑,陸同學卻坐在旁邊悶悶不樂。他小姨父看出外甥臉色不對勁,就問怎麽回事。小姨故意打岔過去,說他昨晚跟田老板出去吃喝玩樂太累了。陸同學不好意思說,我覺得太不公平,就簡單說了情況。把他小姨氣得直用眼睛瞪我,我也裝看不見。

“怎麽能這樣?”小姨父瞪著她。她辯解說本來就是,誰能保證你真的徹底好轉了。

小姨父說:“就算有疑慮,也不能拿外甥的錢吧,這不是一碼事啊!”小姨說沒事,是外甥主動要求替我們出的,還不用給,以後我有什麽好事多想著點兒他就行。

我忍不住又笑出聲來,小姨父問怎麽了,我沒理他,對陸同學說:“你這個小姨,連我都能看出來,有好事會不會想著你,我不清楚。但你有好事要是讓她知道了,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小姨生氣地說你怎麽說話呢,連她丈夫也不高興,說田老板,你這麽說話就不對了,我媳婦哪裏是這種人,我和她過了十年,還不如你了解?

“那你說你媳婦是不是我說的那樣?”我問。小姨父說她是什麽樣的人和你沒關系,我笑笑,也不再多說。陸同學趁兩人不注意,悄悄朝我豎起大拇指,看來他不敢說出來的心裏話被我說出來,也算替他解氣吧。

陸同學的小姨父沒事了,今後也再沒犯過什麽邪病。陸同學那兩萬塊錢,也毫無懸念地沒要回來,他老媽很生氣,找過這個妹妹兩次,結果每次都以她賠禮道歉而告終。他小姨就一招殺手鐧——告訴媽媽,老太太沒人敢惹,陸同學的老媽不想犯眾怒,只好作罷。

半年後陸同學告訴我他小姨離婚了,原因是他小姨父又得了怪病,對她非打即罵,怎麽也治不好,最後只得離婚。開始我還以為真是邪病再發作,但陸同學說,他小姨父離婚不到半個月就再跟人結婚,他小姨才明白了什麽。也許大家都明白,無非都是套路,只是沒人明說而已。

陸同學小姨這類人,明顯就是從小嬌慣的結果,自私到了極點,有好事可著她來,有損失都是別人的。開始是家人和親戚,後來是朋友和同學,再後來發展到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應該讓著她。要說人真是世界上最復雜的動物,你永遠不知道,遇到的人可以多麽卑鄙、自私和貪婪。

把時間再退回到陸同學剛開始供奉佛牌、考核還沒通過的時候。

通過打電話得知,高老板跟梁姐去了吉隆坡,在*玩了好幾天,似乎還贏到手幾千美金,運氣相當好。直到現在,我也沒接受高雄和梁姐合好的現實,總覺得太快了。但心想,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鬼才知道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又想,之前梁姐對高雄恨之入骨,其實根本就沒什麽深仇大恨,他看上高雄,想跟他好,但高雄總以不想正正經經地談朋友、更不想結婚而拒絕,後來經我調解,兩人到電影院看電影演戲那次,在我們看來都是小事,但對梁姐可能打擊非常大。再後來婚禮上那件事,又是傷口上撒鹽。

現在,梁姐估計已經過去那道坎,而且看到這樣對抗也不是辦法,逼急了高雄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不是因為梁姐是女人,估計早就動手。所以就想再次和解,高雄當然也不想結仇。要是兩人真能和好,那就比什麽都強。但高雄可是純粹的單身主義者,不想結婚,現在和梁姐天天這麽像度蜜月似的,到底算怎麽回事呢?

十幾天後,我正在珠寶店跟黃誠信閑聊天,高雄推門進來,黃誠信連忙站起身:“高老板,你什麽席候玩回來啦?”

“什麽叫玩回來?”高雄問。黃誠信說玩夠了回來,就叫玩回來。高雄疲憊地坐下,吳敵倒了杯水給他,高雄仰頭全部喝光,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總是特別喝。

我笑著說:“你們倆是不是去沙漠裏度的蜜月?”吳敵說馬來西亞好像沒有沙漠,只有海吧?高雄瞪了他一眼,說又沒結婚,哪裏有什麽蜜月。黃誠信也笑著說都差不多,反正成天出雙入對、花天酒地,跟度蜜月又有什麽區別。

高雄把頭仰過去,雙手大拇指按著太陽穴揉。我和黃誠信都追問事情經過,可高雄就是不說,把我倆急得不行。我說今晚請你去酒吧喝酒外加馬殺雞怎麽樣,高雄看了看我,說連續請我半個月的話,可以考慮考慮。

“您這是*裸的訛詐。”我不滿地說。高雄把手一擺說隨便,你們可以自己猜想,又不用出錢。為了表示誠意,我還是主動請客,當晚四人驅車到娜娜街,找了間gogo酒吧,邊看表演邊喝酒。這種酒吧說白了就是*吧,消費很便宜,不設門票,花個百八十泰銖點兩杯啤酒誰都能進,運氣好的話可以坐到舞池的最前排,深夜時分,那些舞妹就開始脫衣服,三點盡露,還近距離讓你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