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斡旋

阿贊布丹說:“就沒有解決方法嗎?”阿贊JOKE把手一攤,說已經收了五十萬泰銖,如果中途改變主意,以後還怎麽在東南亞立足,這是降頭師的大忌,說不定以後連鬼王都瞧不起自己。

“要不然就說高老板已經死掉!”吳敵出主意。黃誠信打了他的頭一下,說這是什麽餿主意,高老板以後怎麽辦,再也不在泰國和東南亞露面了嗎,那還怎麽當牌商賺錢生活。阿贊JOKE說謀生手段有很多,可以離開泰國,去印尼或者馬來開個小賭档、小酒館,再不行就去酒吧當舞男,高老板又高又帥,肯定受女人歡迎,收入也不會低到哪去。

這話說得很難聽,但還是把我們給逗樂,高雄指著阿贊JOKE的鼻子,用中國話說:“我操你老娘!”舉起木棍就要打,我和阿贊布丹連忙過去攔,好不容易把高雄推出木屋,阿贊布丹讓他的兩個朋友和吳敵陪高老板好好聊天,其實是把他看住,別再沖進來。

我說:“阿贊JOKE先生,你不要總是針對高老板,剛才的話也是太難聽。”

阿贊JOKE哼了聲:“要是按規矩,我應該先把他弄死,再拷問你們三個了。”我心想也是這個理,但為什麽他沒這麽做,難道是想把人湊齊了一塊弄死,這樣才過癮嗎。黃誠信坐在床邊,神情非常疲憊,在墳場的時候他就被阿贊JOKE折磨得最苦,這裏面他年紀最大,雖然也跟高雄差不多,但高雄經歷過大風大浪,打打殺殺的全都不在話下,身體素質比黃誠信好太多了。半日不見,也不知道他是否把阿贊宋林給供出來。不過從剛才大家的談話得知,阿贊JOKE明顯是頭回聽到阿贊宋林的名字,所以應該還不知道細節。

四個人的談判陷入僵局,那邊阿贊JOKE已經收了錢,不辦事很難;這邊當然不希望讓他把高雄搞死,但又找不到比較好的借口。思來想去,還是黃誠信出了個相對好些的主意:還是讓高雄暫時躲避風頭,然後讓阿贊JOKE回復梁姐,就說已經找到高雄,但有好幾位阿贊半路施救,被他們的陰咒攻擊而敗。因為降頭師有嚴格的規矩,必須先找到那位阿贊並弄死對方,才好下手。在這過程中,高雄的兩個朋友把他救走,也是沒辦法的事。按規矩,阿贊JOKE要退回至少四十萬泰銖,而這部分損失記在我們三人的賬上(不包括吳敵),我和黃誠信每人十萬泰銖,高雄自己二十萬,還清之後才能解開降頭,否則沒戲。

“自從我修法出徒,到現在剛好十年,”阿贊JOKE說,“從沒做過這種丟人的事,要是傳出去,會被人活活笑死。”我和黃誠信齊聲說好話,說阿贊JOKE師傅一看就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輩,行善積德必有好報。

阿贊JOKE冷笑:“當降頭師的哪個會行善積德?我們也從來沒想過有好報!”又指了指阿贊布丹,“如果不是他向我求情,你們四個早就死掉了!”我和黃誠信連忙向阿贊布丹道謝,他搖搖頭,說這事非同小可,讓我們幾個人務必要統一口徑,以免泄露出去對阿贊JOKE的名聲不利。

黃誠信哭喪著臉:“好端端的被折磨得幾剩下半條命,現在又要掏出十萬泰銖給別人,我系不系這幾天少拜了哪尊佛?”我也沒好氣地說,不光是你,還有我呢。

忽然,阿贊JOKE又問黃誠信:“今天給你們解降的阿贊到底是誰?”黃誠信有些急了,說你怎麽還問,平白無故背了十萬泰銖的債,而且你已經答應暫時放過高老板,為什麽還要趕盡殺絕。

“只是好奇,”阿贊JOKE笑著說,“不過請你有機會轉告那位阿贊師傅,以後鬼王派的事情最好少插手,不然送了自己的性命,可不劃算。”看著他笑嘻嘻的樣子,我心裏卻想他並沒有說大話,白天在墳場的時候,阿贊宋林給我們解降,施咒不到幾分鐘就口鼻流血,說明阿贊JOKE的陰咒真是很強。

商量完事,我們出了木屋向高雄通報情況,他沒說什麽,畢竟此事都是因他而起,我和黃誠信算是吃了瓜落。十萬泰銖就是兩萬人民幣,我倒並不是掏不出來,只是很不甘心。同時把梁姐恨得入骨,這女人何必報復起來沒完沒了,還要捎上無辜群眾?為了搞死高雄,她居然肯付出五十萬泰銖,這可就是十萬人民幣啊,對任何降頭師來講都是天價了。梁姐在泰國當牌商好幾年,深知鬼王派的陰咒最厲害,看來也是有備而動,花大價錢就要務必生效,非要高雄死不可,還得看到腦袋。這高老板是不是上輩子欠她的,怎麽惹上這麽個人!

阿贊JOKE把他們三人的手機歸還,黃誠信連忙拉著我出了木屋,我知道他是想給阿贊宋林打電話問情況。找了個在河邊的偏僻之處,我幫他在旁邊把風,黃誠信打電話過去,聽他的話應該是沒什麽事。後來黃誠信告訴我,阿贊宋林醒來後,發現我們都不見了,只剩下他和另一輛不知道是誰的舊車,打黃誠信的電話接不通,只好開車先回孔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