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埋伏

“有人來嗎?”高雄在屋裏低聲問。我連忙朝他擺手,示意別出聲。透過門鏡看到外面那穿黑衣服的人轉回頭,看著我的房門。我大氣也沒敢出,生怕被他聽到,心想這人的耳朵也是真夠靈,剛才高雄說話的聲音已經很小,還隔著房門,他居然都能聽見。

雖然這黑衣人轉過頭,但還是看不清長什麽模樣。過了幾秒鐘,此人再轉回頭,用手裏的什麽東西似乎在捅門鎖。動作很慢,不多時把房門推開一條縫,閃身進去。我心想估計他也像那天晚上阿贊空為南雅施法那樣,以經咒近距離加持?這冼老板還真是執著,為什麽非要盯著她?

忽然,我想到個問題:如果這人真是冼老板雇傭的,但又不是之前那位以情降經咒幹擾的阿贊,而是個亡命徒,想對阿贊南雅動武甚至滅口怎麽辦?想到這裏,我頓時把心提到嗓子眼,也顧不得別的,剛要推門出去,卻看到那黑衣人又閃身出來,用手捂住口鼻,迅速走向樓梯口,聽到有蹬蹬蹬的下樓聲音,中間夾雜著踩空的聲音。

我連忙回身,來到窗前從窗簾的縫隙向外看,見那兩人從旅館出來,快步鉆進汽車駛離。高雄開門出去,先悄悄溜進南雅的房間,查看她沒事之後再出來,把房門帶好,用手機中的閃光燈照著走廊,指著地面對我說:“看這裏!”我看到地板上有幾滴血跡,還是新鮮的。而且從門口到樓梯口都有,一路下樓滴到大門口,很明顯,就是那黑衣人流下來的。看來他也跟那天南雅被陰氣幹擾時的症狀相同,都會流鼻血。

這時看到阿贊空和助手走出房門,助手說剛才阿贊空師傅感應到有股強大的陰咒,從法門來判斷,不像是攻擊型的控靈咒,更像情降術。於是他也用另外的情降法門,目的不是攻擊和分出勝負,就是為了幹擾,能讓對方明顯感應到另有陰咒就行。

“看來很有效果!”高雄說,“那家夥逃得倒是很快,應該是沒料到會有埋伏。”

第二天,我接到徐先生打來的電話,說阿麥心儀的那位女士還沒回來,估計是長期公出辦事,不用再等了,讓我們先回泰國,並對此行沒能做成生意表示歉意。按理說這是好事,但我心裏不爽,這明顯是冼老板看到對南雅下手沒希望,所以才放棄的。於是我說:“請你轉告阿麥,上次施法是因為有人故意幹擾,現在沒事了,只要那位女士回香港,我們這邊就可以立即施情降術,並且保證成功,否則之前那一萬港幣也退給他。但現在我們已經在香港耽擱這麽久,泰國好幾樁生意都沒接成,損失不小,反正已經耽誤了,不在乎多等幾天,不然兩頭的生意全誤,更吃虧。”

徐先生連忙說:“可那位女士不知道哪天回港呀!”

我哼了聲:“那是阿麥先生沒安排好,反正我們不怕等,你對阿麥說,做人要憑良心。你拿出誠意來,我們自然也以誠相待;但如果總想著暗中搞什麽小動作,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在香港耽誤這麽久,損失至少也有一兩萬港幣。”徐先生說這叫什麽話,阿麥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客戶,他還付了定金,能搞什麽小動作,您這話就有些嚴重。

“那就抱歉吧,”我笑著,“也許是我念書少,用詞不恰當,總之您幫我轉告那個出錢的人就行。”我故意說“出錢的人”而沒說是“阿麥”,就是進一步把話點給徐先生聽,告訴他我們早就知道這個幕後人並不是什麽阿麥,就是冼老板。

下午,徐先生又打來電話,說阿麥心儀的女士不能確定什麽時候回香港,讓我們先回泰國再說,至於這些天的損失,阿麥只能自認倒黴,願意再拿出兩萬港幣做為我們耽誤生意的損失費。我連忙說可以,讓他直接匯進我的賬號,款到我們就離開。

這話聽起來有些像威脅,好像對方不給錢,我們就一直賴在香港似的。但我要傳達的意思其實也很明顯,我這邊既然能破掉你那位黑衣法師的陰咒,就說明我們已經做了準備,有更厲害的幫手。如果用來搞你冼老板,也不是什麽難事,你總不能成天貓在家裏不出屋。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也不願意整天被人盯著要對自己下手。冼老板這麽狡猾的人,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很快,我這邊就有兩萬港幣匯入,而且徐先生還幫我們三人都訂好機票。我來到附近的旅行社,給阿贊空和他的助手也訂了兩天後的航班,而且不同班次,以免被冼老板派人發現。

就這樣,我、高雄和阿贊南雅先離開香港回到曼谷,兩天後阿贊空和助手直接從香港飛往金邊,並順利到達。

在曼谷的餐廳,我們坐在一起吃飯,還有黃誠信和吳敵。聽我講了經過,黃誠信說:“介個冼老板怎麽介樣令銀生厭?南雅西傅怎麽可棱看上他這種銀?”我在桌子底下用手指捅了捅他的大腿,黃誠信連忙會意,說以後再到香港去可要小心,然後開始埋頭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