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疾降

給羅叔打電話,他非常著急,連夜乘火車和老伴來到北京。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羅麗變成這樣,羅麗的母親大哭起來,問我到底怎麽回事。我當然說不出來,只說十多天前帶她去了趟泰國玩幾天。羅叔問醫生:“會不會是在泰國感染什麽病毒了?聽說有的海鮮把手紮破,也能中毒!”

醫生說:“這種情況也是經常遇到,也會死人,但驗血結果表明並沒有感染創傷弧菌或者同類病菌。”羅叔兩口子都要給醫生跪下了,但醫生只能表示沒辦法。看到他倆的樣子,我也很難過,愁得根本吃不下飯,馮總也四處打電話,托人找更好的醫院想轉過去。

時近半夜,他們都在走廊裏交談,單人病房中只有我坐在病床前。看到羅麗緊閉雙眼,連胡話都不再說,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如果不是半張著嘴,還在輕輕呼吸,就像死人一般。我心裏就像被刀紮了似的那麽難受,似乎已經看到死去的羅麗是什麽模樣。

忽然,我心裏冒出一個念頭,趁他們都在外面,我取出靈蠟,悄悄放到床頭櫃上點燃。淡淡的藍色煙霧飄起,折向羅麗的方向,最後落在她胸前。我大驚,這時羅叔走進來,看到靈蠟就問是什麽東西。收起之後,我把馮總叫到走廊,說出自己的懷疑。馮總連忙問:“你說羅麗是中邪?”

“沒那麽簡單,”我回答,“恐怕不是中邪,而像是某種降頭。”

馮總驚訝:“羅麗怎麽會中降頭,她又沒惹著誰,在北京開佛牌店不可能結仇吧?難道是之前的客戶,比如唱搖滾的牛風那類人?”我沒回答,心裏有些猜測,但都很模糊。給高雄打去電話,他聽說羅麗中了降頭,也很驚訝,問我怎麽搞的。

我無奈地說:“懷疑可能與欣拉有關,但又不確定。”高雄說要盡快帶阿贊師傅過去解決,為了防止失手,他直接找阿贊布丹,他掌握部分鬼王派的心咒,解降效果好,一旦不管用再找別人。長話短說,當天晚上阿贊布丹就到了北京,在醫院查看了羅麗的情況,施咒幾分鐘後,說是疾降,但法門比較普通,應該能解開。羅麗的父母和小馮看到有法師從泰國來,都不相信羅麗是中邪,羅麗父親還在哀求馮總幫著想辦法,看能不能轉到上海的醫院去看。

“上海的醫院不見得就比北京好,”馮總說,“而且你要相信田力和高老板,他們從事泰國佛牌生意數年,很有經驗,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是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就讓這位師傅試試吧。”

像這種簡單的降頭,阿贊布丹根本沒用等到午夜時分,直接就在病房裏開始施法。他讓我把羅麗的上衣解開,露出前胸肌膚,再從隨身攜帶的工具包裏抽出一根鋼針,在羅麗的臉上和胸前都紮出很多小孔,還滲出血來,然後立即施法。十幾分鐘過去,我們看到羅麗臉上和身上那些小孔都在往外滲黑色的血,血珠越來越大,最後都有黃豆粒大小。

阿贊布丹停止了念誦,對我和高雄點點頭,我問:“這、這就結束了?”阿贊布丹說羅麗所中的疾降並不難解,以鬼王派的法門,很容易解決,只是半個月內不能見風,都要在室內休息。再看羅麗身上,那些黑血的珠都已經凝固住,高雄把阿贊布丹安排在醫院附近的某家小旅店暫住。

回到醫院,第二天中午羅麗醒來,但除了能睜眼,全身都不能動。醫生做過檢查,說體溫已經降到三十八度,而且也不再說胡話,繼續使用物理降溫法配合。羅麗的父母很高興,抱著我直哭。在走廊,我問高雄,是否有那種可以延時發作的降頭,比如施法後十天甚至更久。高雄搖搖頭:“只有蟲降,其他的降頭都是要降頭師以陰咒催動。”

“不是多遠都行吧?”我又問。高雄說當然不是,要是阿贊師傅在泰國施法,羅麗在北京那肯定沒什麽感應,不但隔著大海,而且距離幾千公裏,太遠了。據他所知,再厲害的邪降,是兩個村莊之間的,那是幾年前在緬甸,高雄幫客戶用降頭搞死一個對頭,追到緬甸西南部的偏遠村莊,沒想到那對頭居然在鄰村找到一名隱居的降頭師,雙方用陰法對抗,最後高雄找的阿贊險勝,但也口鼻流血,只剩下半條命,兩村之間相隔大約有近十公裏。

我說:“這麽來看,羅麗的疾降是有阿贊在這附近,但已經是幾天前,根本沒地方找。”馮總擔憂地問,那個泰國阿贊會不會一直守在北京,如果被他得知羅麗的降頭已經解開,再次施咒怎麽辦。

高雄搖搖頭:“不用擔心!降頭一旦被解開,再想落就必須要重新收集目標的材料,那可不容易!你們這段時間可以多留意,尤其晚上得注意安全,把門鎖換成更保險的,最好都安有門鏈。”我說這沒問題,前面的店門晚上都有報警器,打開就會響,後面的防盜門我今天就回去換成高級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