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分錢

馬軍大叫:“媽,媽你怎麽了?”高雄說她又沒有死,有什麽好叫的。讓我們把她扶進到旁邊,躺在平地上。馬大爺關切地問我老伴會不會出意外,其實我之前根本沒見識過魯士灌頂,也是頭一次,但肯定知道沒有生命危險,就笑著安慰說沒事,放心吧,這是開光儀式,又不是殺人。

半小時過去,馬大姨才慢慢睜開眼睛,馬家人連忙過去問東問西,高雄說:“不要問了,她不會回答你們,進屋裏給她換身幹凈衣服,我們準備回去!”我和馬家三口人共同把馬大姨擡進房間,在男人的指引下躺在裏屋的一張床上。這屋裏還算整潔,可能是魯士維打的臥室,墻角的桌上還有音響和電風扇。我在外面等著,把那四萬泰銖的鈔票遞給高雄,他數出兩萬五,將剩下的一萬五千泰銖還給我。

“田老板還滿意嗎?”高雄叼著沒點燃的雪茄,笑著問。我說還可以吧,只不過還是要分給黃誠信一些。

高雄瞪起眼睛:“為什麽?”我說了在沈陽馬家吃飯的經過,高雄哼了聲說:“這死奸商,以前我問過他好幾次,到底有沒有在廣西搞過傳銷,他就是不承認!”我笑著說難怪這家夥如此能忽悠,而且大言不慚,說瞎話的時候連自己都相信。

“這是搞傳銷者要具備的基本素質,否則根本做不了。”高雄用打火機把雪茄點燃。魯士維打的助手走過來,高雄給他兩萬泰銖,互相雙手合十,助手笑著說今天來得不湊巧,要是晚十天的話,到時候有個大型法會在彭世洛,至少會有幾十人共同做灌頂,那時候的效果也許更好些。

高雄說:“沒關系,對這老太太來講,已經足夠了!”

馬家人扶著馬大姨出來,她已經換好幹凈衣服,高雄一揮手,說回火車站去。看到馬大姨這狀態,要是扶著走幾公裏也是困難,於是我問高雄能不能和魯士維打的助手商量,開車送送我們。沒等高雄回答,助手主動開口說沒問題,進屋裏去取車鑰匙。他開著車,載著馬大姨老兩口和馬軍、高雄,我則與馬壯步行。我對高雄說:“我說高老板啊,你就不能有點兒風度,讓我坐車?這路我也不熟啊!”

“年輕人怎麽這樣懶?這六個人就屬你們倆最年輕,路熟不熟有什麽關系?從火車站到這裏只拐了一個彎,連傻瓜都不會迷路,別廢話了,快走!”高雄說完就把車窗搖上,馬壯連忙說沒事沒事,汽車絕塵而去。我只好無奈地笑著,跟馬壯步行回到火車站。與魯士維打的助手告別,在附近的餐廳休息,簡單吃了些東西,給尚未恢復神智的馬大姨喂了些果汁。

馬家人並沒問什麽,看來剛才在車上已經跟高雄交流過。但馬壯不知道,問高雄剛才是怎麽回事。高雄有些不耐煩,但我又不太懂,他只好又說了一遍。其實我也想問,高雄告訴我們,魯士灌頂就是用驅邪和轉運類法術對善信進行加持,魯士維打和馬大姨戴的那種虎頭帽叫做魯士帽,也叫法帽,都是以特殊材料制作加持而成,有很強的法力,也是魯士師傅們施法時的重要道具。而那木桶中的法油,也是十幾種材料混成的水,同樣有助於增加施法效果。

高雄說:“施法的時候,要是善信體內欲念太盛,或者戾氣過重,或者被陰邪之氣纏身,就會被釋放出來,有各種各樣的表現。”

“原來是這樣!剛才可把我給嚇壞了,還以為我大姑瘋了呢!”馬壯說道。高雄哼了聲,說這算什麽,要是那種大型的魯士法會,幾十甚至上百人同時讓魯士師傅給灌頂,那才叫壯觀。很多人同時發作,什麽症狀都有,有自己瘋狂打自己的,有狂跑往墻上撞的,還有不停大吼大叫的,更有幾十人往同一個地方撞,最後疊成人山的。

他的講述聽得我們都張大嘴,馬壯連忙問什麽時候才有這種大型法會,高雄說十天之後就有,但你們恐怕趕不上,簽證不行。馬壯滿臉惋惜,似乎在想什麽辦法。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等到回曼谷的火車,到站後高雄要回公寓,馬壯卻跟過去找他要名片,高雄說:“有事讓田力找我就行,要名片有什麽用?”

馬壯賠著笑:“不是想跟高雄平時多交流交流嘛,比如佛牌知識——”高雄打斷說沒這必要,我作息時間跟你們不同,不喜歡總被人電話打擾,有事問田力就行。碰了一鼻子灰,馬壯只好返回來,輾轉來到珠寶店,黃誠信看到馬家人已經施完法,熱情地讓馬大姨到宿舍裏面躺著休息,又讓吳敵倒水作陪。當他們聊天的時候,黃誠信悄悄把我叫到他的臥室,關上門,沒等他說話,我就主動從皮包裏掏出五千泰銖遞給他,說這趟我只賺到一萬五泰銖,給你三分之一,不算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