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原蟲粉

“他是!”英妮大吼起來,把我都給嚇一跳。阿贊南雅顯然也沒想到她會這麽激動,連忙問為什麽後悔,英妮說只是不想讓他死,當時是沖動了,現在後悔,如果他真的死,自己就是殺人兇手,你也逃不脫幹系。她說得很激動也很快,有些詞我聽不太懂,但大體是這個意思。阿贊南雅把眉頭皺成疙瘩,看著氣呼呼的英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連忙把英妮勸到椅子上坐下,低聲對阿贊南雅說能不能進屋聊聊。看著用憤怒眼神看著自己的英妮,阿贊南雅點點頭。在內室,我改用中文說:“你也看到了,男女之前的有時候根本說不清,當初英妮把她前夫恨進骨頭裏,可現在呢,幾句話就後悔,還會指責你是殺手,怎麽辦?”

阿贊南雅平靜地問:“你想說什麽?”

我回答:“其實只是希望你別再相信英妮這種癡男怨女,她就像當初在湛江的那個男人,都深陷紅塵而不能自拔。男人能變心,女人也是一樣,你要真想修行,就不用拘泥著非要幫她什麽。這類人平時愛來恨去的根本沒原則,愛的時候就下情降,翻臉了就下蟲降,最再又後悔,到時候還怒火撒在你身上,說你是兇手,最後吃力不討好的總是你自己。以後,我和高雄會多多幫你聯系情降和加持佛牌生意,就算客戶翻臉,也有我們牌商擋著,你不用操心。”

其實我只是急於解決蘇瓦娜家裏的事,好能順利地拿到報酬,不然阿贊布丹那邊收費五萬泰銖已經很少,我和高雄都不好意思抽成,等於沒賺錢。現在蟲降要是不能解決,這趟泰國之行基本等於白折騰,人也沒救活,是裏外不討好,所以想盡辦法去勸解,有什麽說什麽。

我說完這番話之後,阿贊南雅沉默地看著墻壁,什麽也不說。我轉頭望,見墻上掛著一條絲巾,看顏色和款式應該不是什麽高档貨,似乎有些眼熟。幾分鐘後阿贊南雅站起來,打開墻角的木櫃,從裏面找出一個小玻璃瓶遞給我。這瓶很小,沒比我戴的靈蠟大多少,上面貼著小簽,用泰文寫有“英妮”字樣。

“這是她前夫體內的原蟲粉,”阿贊南雅說,“回去用清水和勻喂他服下,再用普通的解蟲降法門配合就行。”我大喜,連連道謝,她什麽也沒說,我看這意思她似乎並不想收費,生怕反悔,連忙辭別她出來,對英妮連使眼色。她站起來問怎麽樣,我連了點頭,英妮十分高興,說要跟阿贊南雅師傅道謝,走向內室。我連忙把她拽住,低聲說就不用了,你是怕她不反悔嗎。

臨走的時候,我忍不住朝內室張望,見阿贊南雅盤腿坐在地上,墻角有個落降頭用的鐵托盤,裏面有件東西在燒,看上去似乎是那條掛在墻壁上的絲巾。我心裏疑惑,但還是來到門口,說了聲非常感謝。阿贊南雅沒回頭,用泰語說:“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聽到這話我感到有些驚訝,想多解釋幾句,但還是先拉著英妮離開。

路上我給高雄打電話,說了此事,他說認識好幾名阿贊,都是住在大城的,現在他馬上就去找一位,法力還可以,收費也不算高。等我和英妮從孔敬回到大城時,在蘇瓦娜家已經看到高雄和一名渾身紋刺的阿贊坐在臥室。我連忙掏出小玻璃瓶遞給那阿贊,他把裏面的原蟲粉用清水和勻,先讓蘇瓦娜的前夫服下肚,再用陰咒配合加持。

十幾分鐘後,阿贊停止念誦,對高雄說可以了,如果原蟲粉沒問題,過兩天就會恢復。高雄讓蘇瓦娜拿出剩下的十萬泰銖,出門把阿贊送走。當晚,男子始終都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我立刻想起當年在湛江農村,喝下阿贊南雅給的解降粉之後那種感覺。先是流血流膿,然後就是整夜的渾身發麻,簡直麻得想被人打昏,我猜測,現在這男子遭的也是這份罪。

次日中午男子坐起來,腿上的瘡已經結痂,他高興地說:“沒有之前那麽痛癢啦!”蘇瓦娜高興地要給我下跪,被我扶起,說要不是英妮求情,那位女阿贊不見得同意。蘇瓦娜也要給她跪下,英妮哼了聲,側身而立。

“要是他還想跟你得好,我不阻攔,只要他沒事。”蘇瓦娜說。英妮看看蘇瓦娜,再看著坐在床邊的男子,最後搖搖頭,走出房間離開。我總覺得,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和高雄也告辭離開。從大城回曼谷的路上,我倆開始坐地分錢,我手裏除去來回路費還能剩兩萬多泰銖,而高雄告訴我,那位阿贊給打了折扣,收費六萬泰銖,因為解降粉是我們提供的。這樣一來,總共的利潤就是不到七萬,合人民幣一萬四千塊。高雄問我:“你和那個英妮,是怎麽勸動阿贊南雅同意把解降粉給你的?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