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以陰對蠱

  “啊,啊……”白南雅停止念誦,痛苦地叫著,我看到她的眼睛裏似乎也在流血。這時,高雄走進屋來,看到我就是一愣,我知道自己光著身子呢。

  白南雅擡頭看到高雄,兩人對起話來,但在我耳朵裏就是雜音。最後白南雅用力搖著頭,高雄指著她大聲說話,好像談崩了。高雄走出房間,白南雅繼續念誦經咒,忽然她用手頻繁地抓臉和眼睛,好像被蟲子盯到,抓得越來越快,最後她站起來,在屋裏來回瘋跑,雙手亂揮亂抓,發出瘆人的慘叫。

  大概持續了十幾分鐘,白南雅不再亂抓,身體癱倒在地,只有喘氣的份了。高雄和鄧先生還有一個陌生人走進屋子,那陌生人蹲下來,用手摸著白南雅的臉,白南雅轉身側躺,把頭埋在臂彎裏,身體上下起伏,渾身發抖。

  鄧先生走過來說著什麽“解蠱”之類的話,高雄推開他,白南雅忽然大叫:“滾,我死也不解!”那陌生人盤腿坐在地上,開始念誦經咒,好像也並不是東南亞的法門,在地上癱倒的白南雅就像被通了電,身體劇烈地來回抽搐,根本發不出聲音。說實話,雖然我躺在床上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但看到她這樣,還是有幾分不忍。

  高雄擡手示意,陌生人就不再念誦,高雄蹲下來,對白南雅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麽話。白南雅呼呼喘氣,點著頭。高雄和鄧先生共同擡著白南雅走出房間。我心裏非常高興,知道白南雅總算屈服了,盼著她快來解蠱。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左右,高雄走進屋裏,手裏端著一碗水,先放在桌上,再掏出個小玻璃瓶,將裏面的粉末倒在水中,用筷子來回攪動,然後端起碗,把我扶起來,將水硬往我嘴裏灌。

  其實根本不用他灌,雖然我虛弱得不行,但也知道這是解蠱水,有股神奇的力量驅使著我大口喝水,雖然灑在身上很多,但還是都喝光了。然後高雄將我平放在床上,說:“不用擔心,那個苗蠱女已經答應給所有人解開蠱毒,先拿姓鄧的做試驗,有效果了才是你。”我只有喘氣的份,說不出話,勉強點了點頭。

  當晚,我覺得渾身疼痛,尤其腿上那些惡瘡更是痛得像有人用刀在剜。我很想大叫,但只能發出夢囈似的聲音。腿上流下很多熱流,不知道是膿還是血。過了好一會兒,全身又開始麻癢難忍,很像手腳長時間壓迫之後放松時的那種發麻,非常難受,而且是全身都有,如同無數螞蟻在我*的身上爬來爬去,而且這些螞蟻還都帶電。好像過了幾個世紀,我已經難受得幾乎沒了知覺,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恢復平常之後就馬上回沈陽,再也不幹牌商這行了。

  當麻癢漸漸消失,我才覺得舒服多了,屋裏的光線慢慢亮起來,看來又是一晚過去。高雄推門進來,捂著鼻子轉身拎來一桶水,用木瓢舀著往我小腿上潑。這涼涼的感覺簡直讓我想高呼萬歲,高雄再拿毛巾把我的小腿擦幹凈,然後才為我穿好衣服。到了中午,高雄扶我坐起來,我驚訝地發現,之前的我和死人差不多,而現在居然能坐得很直,只是體內像被掏空了似的,完全使不上力氣。

  高雄扶著我下床出屋,刺目的陽光讓我睜不開眼睛。他說:“姓鄧的就坐在東面房間,他比你恢復得快,也不知道你怎麽這麽慢。”

  “是不是……跟我身上的陰氣有關……”我虛弱地說出這些話,自己也是勉強能聽得到。高雄問我什麽意思,我說白南雅能感覺到我體內有陰氣,所以我中了蠱毒之後發作得很快,要是沒解開的話,死得也快。

  高雄點了點頭:“很多人當了牌商之後就這樣,沒事沒事,回泰國我讓魯士路恩幫你做個灌頂,或者到泰北跟苦行僧住上幾天,吃點苦頭就行了!”我沒明白他的話,什麽灌頂、苦行僧,那個灌頂也只是印在我的名片背面,具體什麽意思不懂,難道和醍醐灌頂有關系?可似乎又不像。

  來到東面的屋子,鄧先生還在屋裏轉圈,眼睛烏青,臉上也有好幾處於腫。看到我倆來,他連忙迎上去,笑著說:“田老板也好了,這真是天大的喜事!”我看著他,本想罵幾句,但卻又懶得張口,一是身體發虛,二是覺得這類人就算你把他罵化了也沒用,到了關鍵時刻,他永遠會重復之前的行為,改不掉的。

  我問白南雅在什麽地方,鄧先生說:“捆起來扔到後面的柴房裏去了!那個阿贊乃溫師傅真的是好厲害,居然能讓蠱蟲從賤人的嘴裏和眼睛裏冒出來,真是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