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撒廣告

  馮總想了想:“藥房和診所……這個比喻倒是有道理。去藥房的人肯定都是生了病,只要不太貴都會買藥。”羅麗說可佛牌比較貴啊,幾千塊錢一條,是不是便宜點兒,馮總也這樣問。我連連搖頭,說絕對不能降價,佛牌跟藥品相比,又有它的特殊性,藥店遍地都是,而佛牌店卻不多,最主要的是,這東西有獨特性,不是人人都能請到真牌,所以就更難得。

  “想請佛牌的人,大多有求財、求情、求事業或者求平安的需求,跟兩三千塊錢人民幣比起來,需求更重要。”我解釋著,“要是客戶想驅邪做法事,那就更不用說,價錢幾萬都不是問題,關鍵在於得能說服客戶,覺得我們不是大忽悠,能請來真正有法力的師傅。”

  羅麗好像明白了什麽,馮總也連連點頭:“沒錯,既然把你請來就得相信你,今天剛開店,就算沒開門紅,咱也不能泄氣是吧,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我說這就對了,慢慢來。

  晚上,我出去買了兩份炒面回來,其實別看我對馮總說得頭頭是道,可自己心裏也沒底。我這大半年的生意多半是從網絡和熟人中來,網絡無界,全中國哪個城市都能聯系生意,但現在我還得在北京佛牌店當店長,就不能只顧自己生意。可我對北京完全不熟悉,這個近兩千萬人的大首都到底有多少商機,真不知道。

  在北京這幾天,最初的印象是三個字:高,亂,雜。三裏屯附近的高樓大廈和頂級品牌*店,酒吧的亂,再就是人口的雜了。因生活所需,佛牌店附近我接觸過幾家店,有飯店、洗衣店、藥房和超市,發現這些商鋪的老板或者店員口音幾乎沒有雷同過,有東北味、西北味、江浙味和中原味:拉面館老板是甘肅武威的,洗衣店的店員是長春人,藥房的坐堂醫是從焦作某縣醫院調到北京的,超市老板夫妻的家就在武夷山腳下,卻不會喝茶。

  很多東北人都不喜歡在外地工作,而南方人似乎更願意到更大的、更繁華的城市打工,在他們眼裏,東北人多少有點兒懶,我幾個同學就是典型。在他們看來,在外地賺得再多也不願意去,覺得那是受苦,也沒意思,老家不但有家人親戚,更有同學朋友,而且覺得什麽地方都沒有沈陽好,什麽菜都不如東北菜,別的菜都不能入口。

  雖然身為東北人,但我卻沒有這種想法。對於我來說,更喜歡體驗不同城市的生活、人文和風土。家鄉和家鄉菜固然是好,但也不能貶低其他菜系,我有位同學,更是只吃東北菜,不管川菜、陜菜還是廣東菜什麽菜,在他眼裏都是垃圾,根本沒法吃。他最痛苦的就是出差和旅遊,什麽菜都吃不下去,後來竟發展到要先做好酸菜白肉血腸等菜,放進小冰櫃裏隨身帶著。我覺得這就有些嚴重了,眼界要開闊,這也是不斷進步的一個過程。

  馮總告訴我,北京因為是首都,所以全國各地的人都在這裏,各大菜系都能在北京找到不錯的館子。抱著開闊眼界的想法,我決定在佛牌店當店長的這幾個月時間不能白浪費,要吃遍全北京,玩遍大首都。

  一連幾天,佛牌店門可羅雀,根本沒賣過商品,進來的人倒是有,但多半是來買泰國特色飾品的,也有的以為這裏賣泰國民族服裝,甚至還有人進來就問有沒有冬萌功湯味的方便面,以為是*泰國進口食品的店鋪。羅麗每天都穿得整齊整齊齊,對每位進店的顧客合十來句“薩瓦蒂卡!”有的人聽不懂,疑惑地問你說什麽。

  下午,羅麗可能也是有些覺得無聊,就坐在休息區打盹。本來這不太好,但我看店裏確實沒生意,也就沒叫她。我坐在店門口附近,手裏拿著兩份北京本地報紙看著,只要有顧客進來,我就能先看見。

  照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得考慮拓展知名度。首先是打廣告,如果還像以前我在網絡上那種灌水發貼,我覺得不太適合佛牌店,個人經營還可以,既然已經把店開到北京,就得在北京這座城市的人口中下手。看到櫃台裏墻壁上的那五大類文字,我把它們寫在報紙邊緣的空白處,想著都有哪些人有這五種需要。

  進櫃台打開電腦,我開始在論壇中搜索有關北京的貼子,主要是尋找這座城市有什麽特別之處。按網友的說法,北京不僅是首都,政治中心,同時也是經濟中心和文化中心,還有金融中心,這裏有很多中國大企業的總部,文化產業發達,如新聞、出版、影視這類公司大部分都在北京。搞藝術的人也多半喜歡居住於這裏,宋莊有畫家、798有雕塑家和行為藝術家、三裏屯和工體一代有很多歌手跟樂隊,琉璃廠和潘家園附近多是從事古玩字畫玉石生意的,還有更多隱藏在大街小巷的作家。北京寫字樓多,私企多,白領多,這一點和上海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