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唇膏

“聽高雄說你住著有遊泳池的別墅,黃老板,什麽時候帶我作作客、洗個澡?”我笑著問。

黃誠信回答道:“辣都系裝面門給客戶看,而且遊泳池系用來遊泳,不是用來洗澡的呀!”我笑著說對對。

開到這家餐廳,剛進去就看到高雄坐在角落的位置,正在喝啤酒,我倆坐下,高雄擡眼在我們兩人之間掃了掃,問我:“你的客戶怎麽了?”我暗笑,心想這老哥也真夠有意思的,討厭黃誠信到了這地步,連話都不願跟他說,也不提名字,而是稱“客戶”。就說這位黃老板眼珠中間有豎線,臉色不好,晚上還頻頻發噩夢,懷疑是中了降頭,你給看看吧。

“高老板,我把眼皮扒開你看一下!”黃誠信說著就要伸手,高雄擺手攔住,從襯衫裏拽出那條銀項鏈,解下來,擰開銀蓋,旋轉純銀底座,裏面的五靈蠟緩緩升高,他用打火機把蠟燭點燃,用手捏著放在桌面上,讓我們都不要動。

我看到從蠟燭的小小火光中升起一股細細的煙霧,這並沒什麽奇怪,而是這煙霧卻呈淡紅色,可無論蠟燭還是火光都是白亮的,煙為什麽卻是紅顏色呢?我想不通。

這時,更怪的事出現了,這股紅色煙霧並沒有向上冒,而是緩緩飄向黃誠信,最後都飛向他的面部。我鼻中能聞到有股淡淡的怪味,說不出具體是什麽,有些像燒牛骨、豬油和硫磺的混合味道,不太好聞。

黃誠信想躲又不敢,只好忍著,那股煙鉆進鼻子裏,他鼻子扭了幾扭,打出噴嚏將煙霧吹散。高雄生氣地對我說:“不是告訴你的客戶不要亂動嗎?怎麽還動?”

“哎呀對不起呀高老板,我鼻孔裏面好癢好癢,席在系忍不住呀!”黃誠信連忙解釋。

我也問:“有影響嗎?要不要再試一次?”高雄擺擺手說不用,早就檢測完了。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他就是故意的,就是看黃誠信不順眼,借著他有求於自己這個機會,要好好發發脾氣,反正黃誠信也得忍著。

高雄將蠟燭吹滅,旋轉回去,封好銀蓋,又扔進襯衫中。我羨慕得不行,心想這東西太牛了,有條件我一定也弄根戴戴。黃誠信問:“高老板,你這個唇膏的煙霧是怎麽回系?”

“你那玩意才是唇膏!”高雄哼了聲,“這叫五靈蠟,全東南亞只有兩根,我這是其中之一,能檢測到附近的陰氣和陰靈,離得越近、陰氣越重就效果越明顯。你身上有明顯的陰氣,肯定是中了降頭。但從煙霧速度和你的症狀判斷,並不是什麽高深的降頭術,給你落降的法師要麽水平一般,要麽手下留情了。”

“高老板總算願意跟我正面講話,那我這個會不會死人,要怎麽解決,得花多少錢?”黃誠信說,“像我這樣的守法商銀也會被人算計,真的是好傷心,你們說,介個社會到底系怎麽了?真是銀心不古!”

高雄忍不住笑起來,凡是降頭都沒有好結果的,就算不立刻死,也會生病身體差,慢慢早晚完蛋。解決方法很簡單,找個法力比較高的黑衣阿贊或者降頭師傅就行,大概要……說到這裏,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大概要十萬泰銖。

“高老板,你給我個優惠價,以後會好好酬謝田老板的呀,你棱不棱別把他的利潤給加上?我只系個普通生意銀,沒有那麽多錢呀!”黃誠信滿臉苦相。

高雄打了個哈哈:“從上到下滿身名牌,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普通生意人?你這條愛馬仕的皮帶就得四萬泰銖!”黃誠信說我的情況你還不了解,能不能打個折。

高雄哼笑:“要不是田力當中間人,我才懶得管你的事,有種你自己去找降頭師解開。”黃誠信沮喪地說要不是阿贊宋林總是神出鬼沒,一年到頭見不著,就可以找他了。

“這都是廢話!你那個叫什麽阿贊宋林的師傅說了好幾年,我到現在也沒見過,到底有沒有這個人?”高雄譏笑。兩人來回爭論,最後高雄只給打了九八折,要價九萬八千泰銖,少一分也不行,還得先付全款。

黃誠信唉聲嘆氣,好像剛死了老婆那麽難受:“九萬多泰銖,我要賺好久才棱賺得到;可要系不出,又不雞道這個降頭到底有多厲害,會不會危及生命。”

我說:“你別舍命不舍財的,多少錢能買來你這條命?”

“我雞道呀,”黃誠信說,“可系要拿出這麽多錢真的系很心疼很心疼,要是不出,又可棱會洗掉——”高雄站起來就走,黃誠信連忙把他拽住,重新坐下,說馬上就到銀行取錢。

高雄哼了幾聲,說:“看在黃老板照顧生意的份上,今天我請客,每人一百泰銖,隨便吃!”黃誠信說一百泰銖夠吃什麽,連半飽都不到。

“那天你在夾肚夾請我倆,好像也沒點幾個菜吧?反正我是根本沒吃飽。”高雄撇著嘴。黃誠信連忙岔開話題,招手叫服務生送菜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