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分不清

以下為李昌野的敘述。

“大概一周前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盡管，我並不認為那是夢。

我當時躺在宿舍的床上，半睡半醒間我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在說話，從聲音上判斷是楊書成和曹金海。

我當時想要睜開眼睛，並且嘗試著從床鋪上坐起來，但是眼睛怎麽卻怎麽也睜不開，更是別提坐起身子。

我當時就覺得自己可能是遇到鬼壓床了，張著嘴想要大叫兩聲引起楊書成和曹金海的注意，但是他們兩個誰也沒過來。

而就在這個過程中，我聽到了我的名字。

盡管我之前聽不大清楚他們在說什麽，但是我那時卻聽到了我的名字。

顯然，他們是在說與我有關的事情。

再後來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才恍然發覺，剛剛發生的只是一場夢。

我將遭遇鬼壓床這個事情告訴了曹金海，並且還問他們在我睡著的時候有沒有說我什麽，他搖頭否認，只說我是睡覺睡迷糊了。

我其實也沒覺得什麽，點了點頭也就不再想這件事。

本以為這個夢會和以往做的那些夢一樣，被我快速的遺忘，直到徹底不記得。

但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我卻又經歷了相同的夢境。

再次發生了人們所謂的‘鬼壓床’。

迷迷糊糊的我又聽到耳邊響起的說話聲，聽聲音依舊是曹金海和楊書成，並且依舊聽不大清楚他們在說什麽。

一連兩天經歷了兩次鬼壓床，我當時盡管已經意識到我正在做夢，但還是生出了一股很強烈的心悸感。

我還是想要睜開眼睛，想要掙紮的坐起來，想要大聲驚叫引起曹金海他們的注意。

但毫無疑問都是徒勞的。

曹金海和楊書成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那種聽不清的感覺就像有兩只蒼蠅不停在你的耳邊‘嗡嗡’叫一樣，叫你的心很煩，很燥。

在當時，他們就是給我這種感覺，直到我在一次清楚的聽到我的名字。

他們又叫了我的名字，並且不止一次。

顯然，他們仍在談論著與我有關的事情。

但這次和昨天差不多，沒多久我便失去了意識，等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了。

我再次將昨晚夢到的內容告訴了曹金海，但曹金海對此並不感興趣，只是提醒我晚上睡覺前別亂馬七糟想那些沒用的，這樣就不會做夢了。

連續兩天遭遇鬼壓床，令我的精神有些糟糕，所以那天我便請了個假，沒有去上高數，一個人留在宿舍裏休息。

結果，我再次夢到了同樣的內容！

依舊是那種迷迷糊糊，處在半睡半醒間的感覺。但是我的意識卻十分清醒，我很清楚自己又做了那個夢，因為我再次聽到了曹金海和楊書成的議論聲。

但這卻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這時候應該在上課才對，又怎麽會在宿舍裏。

我當時並不知道這夢的含義，只是覺得他們提及我名字的頻率越來越高，並且他們的聲音貌似也要較昨晚清楚了一些。

我內心的恐慌突然加劇，於是我便不停的暗示自己，暗示自己醒過來，醒過來。之後我便猛然間從床上坐了起來，算是徹底擺脫了那個夢境，但下一瞬我便又被打入了萬丈深淵。

因為我看到楊書成和曹金海就坐在我對面，看到我突然坐起來，兩個人的談話才戛然而止。

說真的，在當時我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並不是因為他們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裏，而是我發覺自己已經有些搞不清什麽是現實，什麽又是夢境了。

他們見我臉色很差便問我怎麽了，我沒有說什麽，只是問了他們一句怎麽也沒去上課，他們說覺得上課沒意思，便中途溜回來了。

我覺得他們有事情再瞞我。

再之後的兩天我依舊再被那種夢境折磨著，夢裏依舊充滿了他們對我的談論，我的名字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們談論我的話語也開始越來越真切。

而我在這期間，也仿佛覺得自己的身體多少適應了一些這種‘鬼壓床’，我的眼睛也已經勉強能夠睜開一些，看到些迷糊的場景。

因為受到這種夢境的影響，導致我的精神越來越差，每天都困得要死，但是卻不敢睡覺，因為一睡覺便會夢到那個夢。

然後每次醒來都會看到正一臉古怪望著自己的曹金海和楊書成。

我突然覺得他們好陌生，突然覺得很恐懼他們，突然覺得他們想要殺死我。

事實上這一點在第二天便得到了證實。

當我再次進入夢境的時候，這一次我終於是真正的聽清了他們談話的內容，那讓我毛骨悚然。

‘我真的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死李昌野了。’

‘你看看，李昌野那細長的四肢，如果砍下來一定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