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5章 兄弟有難

我病了。

是的,我生了很重的病。

從白羊峪回到太原以後,我就一病不起,連日來不斷高燒,打擺子,進了太原武警醫院以後做了一系列的檢查都查不出個什麽毛病,醫生說我可能是積勞成疾,身體的底子垮掉了,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於是一天到晚又是營養液、又是中藥的,不斷給我調理身體,也不見個什麽功效,急的林青只能給青衣打電話,青衣說我有可能是自從接手了我爸爸的攤子以後,高強度、高頻率的出任務,成天和鬼物打交道染了晦氣,讓我每天用生糯米水擦洗身體。

還別說,這糯米水一擦洗效果是立竿見影,每天擦洗完以後都能洗出一大盆子漆黑如墨的糯米水,老嚇人了,看的我都有些傻眼,心說看來我自己這身上確實挺“臟”的。

這種臟,說的不是我不洗澡埋汰,而是我從今年七月份開始就一直都在和臟東西打交道,陰人陽人見面難免會沾染晦氣和濁氣,這些氣對活人不好,久而久之的會沾染不少,拿糯米水洗的就是這種晦氣,以前也說過,這其實是湘西趕屍人的法子,只不過比較好用,現在我們這一行的沾染了晦氣都喜歡用這種法子來去晦氣,比桑樹葉子好用多了,只不過要跟趕屍的一樣一生下來就用糯米水泡澡練童子功那是不可能,那門功夫太苦了。

用糯米水一連洗了十多天的功夫,我身上的晦氣才勉強算是去光了,整個人的狀態好了許多,最起碼不高燒了,只不過沈夢琪的事情卻成了我的心病,回來以後我都不記得到底有多少個夜晚一閉上眼睛就會夢到她了,夢到她的眼睛,她的笑,她猶如飛蛾撲火一樣用胸膛擁抱我的快刀的模樣……

這一切的一切,折磨的我整個人都跟要虛脫了一樣,不過,哪怕內心再煎熬,我也得照樣挺著,總不能真的心一橫去陪沈夢琪、曹沅和張博文他們的這些為我而死的人,我不怕死,但相比於懦弱到極致的自殺,我更想有點老爺們樣的戰死,於是,在武警醫院沉寂了將近十幾天的功夫,我趁著身體狀況大有好轉的時候辦了出院手續離開了醫院。

這個時候已經接近年關了,算算時間再過十幾天就得過年了,我想了想,幹脆就給齊楠發了二十萬的年終分紅,然後直接給她放年假歇業了,倒不是說沒有任務接了,主要是我沒心情去做任務了,索性關了門,等心情好點了再說!

就這樣,我在忙忙碌碌了半年的功夫以後終於是歇了口氣兒。

從李叔那裏把黑子接了回來,每天逗一逗黑子,跟著花木蘭和林青習武練刀,和周敬推一推九宮圖鬥一鬥相門棋,偶爾了還去和李叔和兩盅,日子過的也算是充實。

大概是礙於我的心情問題吧,花木蘭倒是回家沒有真的修理我,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用“真人快打”的方式來訓練我,她說我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武人了,也已經熟悉的她和林青的進攻套路,沒必要繼續進行對戰訓練了,只是點撥我的技巧而已。

中間,我也和青衣、胖子他們通了幾次電話,也和他們聊起了一些近況。

值得高興的是,青衣在經歷十絕兇墳和西域鬼城的磨礪之後,心中有所悟,終於一躍成為了天師,這是他在斬了旱魃受傷以後原地踏步了許多年以後做出的巨大突破,相當於我們發丘門八段殺氣的程度,絕對是眼下整個天師道肱骨級別的頂梁柱!

至於胖子……

這賤人還是那狗樣,有活兒摸金,沒活兒摸女人,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老他媽說葷話,說最近他和張金牙廝混在一起準備搞個小公司玩玩,他啥也不幹就把關人力資源的招聘工作,一個老爺們不要就招女員工,有事兒女員工幹,沒事兒幹……

好吧,反正他是沒一句正經話,還攛掇我別自個兒練童子功玩了,也學學他,害的我當天晚上沒少被媳婦修理。

我也嘗試著的給伊詩婷打電話,不過西域一別後,她就跟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沒了音信兒,不過想想也正常,她畢竟是海外部門的人,能聯系上才奇了怪了。

因為青衣和胖子他們全都是靠近天道盟的人,我和他們打電話的時候也打聽了多倫和曹沅的消息,可惜,西域一事過後,無論是多倫還是那具不老屍亦或者是曹沅全都跟石沉大海一樣,了無音訊,現在天道盟都建起了專案小組在追查這件事情,結果到現在都沒一點收獲,我一直惦記著的曹沅仍舊是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日子,就這樣在平靜的生活中一點一滴的過去了,一眨眼,終於是到了過年的時候。

除夕夜,團圓飯,陪伴在我身邊的不再是我的父親,而是李叔、周敬、林青還有花木蘭,熱鬧歸熱鬧,但總感覺似乎少了點什麽,心裏空落落的難受的厲害,這一年經歷了太多太多,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了,看多了生生死死,有時候就算是想開心都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