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詭異青銅猴

先祖靈機一動,這男鬼對女鬼如此癡情,他若先奪下女鬼,男鬼定會放過我本家侄兒

拼命來奪,棺材裏的本家侄兒,才會有活著的一線生機。

男鬼屍大概是懼怕了先祖的陰陽鉤,已經不想再和先祖計較戀戰,只想和女鬼一起回到棺材裏去,所以便背著女鬼往仰身後倒了下去。

就在這一對鬼夫妻即將沒入棺材的那一刹那,先祖迅速擡手,甩出了陰鉤,陰鉤直接擊中了那女鬼的綠毛大腿,先祖抖起牛皮繩,猛地往後一扯,女鬼轉眼間就脫離了男鬼的脊背,被先祖的陰陽鉤高高掛起,直接給甩上了墓室頂。

男鬼眼見自己的女人被鉤了大腿甩飛起來,氣得擡腿往後就是一腳,腳下身後的棺材,竟被男鬼踢得開裂成了幾大片,先祖的本家侄兒被震裂了的棺底材板,猛然間反彈了出來,懷裏竟然還抱著剛才丟失了的明器口袋。

那男鬼在瞬間被先祖觸怒,白發飛豎,爛眼怒睜,呲著稀落的黑牙咧開了血嘴,貓腰屈腿,猛地就地彈跳了起來,直撲先祖頭頂陰鉤上旋轉著的女鬼屍。

先祖在發力甩鉤的同時,本家侄兒已噗通一下,跌到了自己腳下,先祖瞅準機會,順勢一抖陰鉤,直接把女鬼甩到了那撲騰閃挪的男鬼懷裏。

他一把拉起腳下驚魂未盡的本家侄兒,拖著陰陽鉤,輕車熟路,直奔盜洞而去。

到了洞口,先祖先把兩腿還在哆嗦篩糠,可能已經尿了褲子的本家侄兒托起來,一頭頂了出去,接著甩出陽鉤,掛住了洞口的盤石,再單手抓住陰陽鉤的皮繩,從洞口蹦了出去,穩穩地站在了盜洞邊,

先祖仰起頭望著繁星點點的星空,張開了嘴巴,長長地呼吸了一口夜晚清涼的空氣,順手便把看家的本錢陰陽鉤收在了懷裏。

他正要返身找尋被他頂出來的本家侄兒,卻怎麽也邁不動腿,這才發現自己站在盜洞邊的腳腕,被一只從盜洞伸出的鬼手,死死地扣住動彈不得了。

該死的厲鬼,竟敢跑到陽間來討命,今晚和我死磕上了,還不讓爺爺我撤丫子走人!看我的鬼頭刀出手,不活劈了你這堆死鬼爛肉!

先祖心裏罵著,就要擡手抽屁股後面的鬼頭刀,洞內的鬼突然說話了:

“舌頭,舌頭,她她她……她的舌頭!”

先祖聽到後猛然一驚,擡手在自己腰上一摸,陰陽鉤的陰鉤上,竟然還串著一掛冰涼的肉條,這才知道光顧著匆忙脫逃,陰鉤竟把女鬼的舌頭給帶出來了。

先祖抽下腰上的陰陽鉤,提繩一抖,女鬼的舌頭便掉在了那只抓著他腳腕的手背上,在慘白的星光下他看見,那鬼手一松,反手就提上了舌頭,但沒有縮回去,另一只手又從盜洞裏伸了出來,手心朝上,在洞口邊不停地拍打。

死鬼能開口說話,多是冤屈或者被陷害謀殺而死,百年陰魂不散,他跟上來討的不光是女鬼的舌頭。

先祖明白,那是要他們的封口玉來了,若此時不還給他們,就等於把死魂靈帶回了家,以後每天晚上,你就別想順順當當地點著燈看書睡覺,蚊子放個屁燈都能把等吹滅,何況有兩個死鬼交替來吹。

先祖雖然有些舍不得,一咬牙還是把兩塊一綠一黃的古玉掏了出來,扔在了男鬼的手心裏,遂了心願的兩只魔爪,這才迅速地縮進了盜洞,悄無聲息地哧溜了下去。

那趟事後,先祖不但沒有責怪本家侄子,反而還誇了侄子一句:

“你娃真是個頂好的聯手,命都不要,就要明器,難得難得!是個幹這行的材料,為叔從今以後不愁沒有接鉤的了!”

先祖的這句話表達的意思很明確,通過這次在合葬墓對本家侄兒的生死考驗,他有了把自己的拿手絕活陰陽鉤,傳教給侄子的意思。

本家侄兒當然求之不得,越發對叔伯惟命是從了。

此後多年,叔侄聯手,兩家日子過得非常滋潤,本家侄兒的家道也漸漸殷實了起來。侄兒已娶妻生子,陰陽鉤給侄兒倒是教了幾手,不過只是些皮毛而已,應付個一般情況不在話下,遇到復雜局面,本家侄兒還是不能對付。

本家侄兒對叔伯向來言聽計從,逢事幾乎有求必應,對先祖比對自己親生父親還要孝道,此趟接了密書,二話沒說就趕了過來,還把自己一家大小也捎帶出來,發誓跟先祖同甘共苦的毅力和勇氣不言而喻。

叔侄二人酒足肉飽,萬事具備,看看山嶺豁口的落日已經西沉,四下倦鳥歸林,山雞跳窩,隔山的野谷裏不時傳來一兩聲狼嗥,便知附近不會有人走動了。

雖說新建道觀離山下不遠,但山下稀落的獵戶和藥民,上來一次也得多半天翻山越嶺的路程,新道觀將來用來朝香的小道,還沒有修好啟用,唯一通往新道觀的路上,有一段半裏多長的絕壁山崖,凹腸古道位於崖腰,古道下便是深淵峽谷,所以摸黑很難通過,就是在大白天,上山的人也得借助楔進山石中鐵環內串著的鐵繩,才能攀援越過這段險惡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