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癡男怨女

“你姐夫脖子上的那塊玉是從哪裏來的?你給我說實話!”

盈月在家陪了兩天姬順臣,雖則心神不定,但她克制得很好,一直沒有開口問姬順臣,他脖子上的玉,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早上姬順臣前腳剛出門,她後腳就趕到了弟弟這裏。

這塊玉就像一塊咯人得石頭,卡在了她得喉嚨裏,讓她一夜不能安睡。

“姐姐,你就別多想了,那塊玉,是姐夫前幾天從蠍子洞秦墓裏帶出來的,不是哪個女人送的定情之物,我親眼看見的!”

“什麽?你們倆個竟然跑回去鉆蠍子洞,多危險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麽一大家子可咋辦呀!你們氣死我了!”

“沒事,姐姐,我們都帶著槍,兩個人一直在一起,就是見了鬼也不怕,你就別操心了,管好家,啊,姐姐!”

王探長給姐姐盈月倒了一杯水,這次出去,沒想到半路上遇上了姐夫,一起攪了這麽長時間,回西安這幾天,惠子每天纏著他不放,搞的他抽不出時間回家看姐姐,沒想到姐姐一大早就跑來他在警署的住處,問這問那的坐著不走,一會兒惠子小姐就要過來,姐姐看見了又要數落自己,這可如何是好。

自打母親過世後,姐姐成了他唯一的親人,他一直跟著姐姐住在姬府,有姐姐疼他,他覺得幸福快樂,王府雖然寬敞,但前房的子女太多,瑣事雜,明爭暗鬥的,每次回去,他總感覺自己是個外人。

盈月想,自己的親弟弟自然不會信口哄他,可上千年的東西,怎麽會那麽相似那麽巧合?同樣的一塊玉,為什麽就偏偏就到了他們兩個人的手中?

盈月知道了玉的來歷,雖則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還是坐在那裏發起了楞,冥冥之中的東西,來得蹊蹺呀,她總感覺那華好像已經到了她的眼前。

“姐姐!姐姐!甭胡思亂想了,我姐夫心裏裝著大事,又是店面又是工廠,私下裏還有西北軍的那個破事務,一個人整天忙都忙不過來,哪有其它別的興致,我對姐姐起誓,那玉真是姐夫從古墓帶出來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你,被子都不疊,衣服臟成啥了,都不拿回來,家裏有的是人專門洗嘛!看著難受,這麽大的人了,還要我操心,我現在就給你去洗!”

盈月站起身來挽起袖子就走到床邊,一邊給王探長疊被子一邊數落他。

“好好好!我今晚就拿回家來,你就別操心了嘛!”

王探長心裏想著惠子要來,姐姐不走,還要給他洗衣服,碰上又該說他了。

盈月哪裏肯聽勸,麻利地疊完了被子,王探長擋也擋不住,盈月就把床頭的衣服收拾進了盆子裏,轉身要端出去,沒想到惠子已經到了他們身後,雙手剛好把盆子接過去。

“姐姐您來啦,拿來給我,你們坐下說話,我去洗去!”

看見惠子下樓進了水房,盈月坐下來喝了一口水,王探長背過身去,吐了吐舌頭,順手胡亂抓了件衣服,走向門口準備溜。

“站住,姐給你說了多少回了,和女孩子交往要慎鎮,你們的家庭背景存在很大的差異,她根本不適合你!”

“姐姐,門當戶對就那麽重要嗎!”

“是的,你還不是很了解她,別感情用事,另打主意吧,姐姐抽空給你再找個好的,聽話嘛!”

王探長以前是戴笠復興社的成員,他負責的警署的調查科,還有一個被吳局長更有背景的上級,就是戴老板留在在西安的眼睛,所以平時有好多事情,吳局長也是讓著他的,除了一般的刑事案件,對於敏感的諜報工作,吳局長從不過問幹涉,這也給了王探長很多的時間和自由。

隨惠子來的档案資料表明,她出身於上海一個書局小職員的家庭,家境一般,在滬淞抗戰前,她還是個思想進步的青年學生,後來加入了戴笠在上海辦的青浦特工訓練班,在滬淞抗戰中,這些由幾百名特工組成的救國軍別動隊,在阻擊戰中,遭到了日軍瘋狂的襲擊和飛機猛烈的轟炸,他們的隊伍損失很大,由原來的500多人,打散犧牲得剩下50多人了,在這場殘酷的戰役裏,惠子經過了槍林彈雨的洗禮。

撤離上海後,她回到了總部,由於惠子出色的表現和她所具備的精通英文和日文的個人能力,上級部門根據戰時需要,不久就委派她到了西安,鼎力協助王探長西安調查科的工作,原則上不受警察署調動管轄。

按常理,王探長不會對一個已經有幾年特工經驗,有豐富諜報閱歷的女子動心,他是幹這一行的,當然明白其中的滋味和隱秘,一個優秀的特工,愛情對他們來說,永遠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愛到極處,享受的不一定是幸福,有可能轉身面對的就是一粒要命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