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願望成噩夢

一般來說看一個人有沒有道行在身上，首先你要看這個人的站姿，幹我們這種天天和厲鬼打交道的行當，站姿和一般人不同，就算沒練過什麽功夫，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些身手，走出去的時候人的背都是挺直的，坐的時候也很少靠著椅子的背，雖然算不上是站如松坐如終，但也差不多。

第二，是看一個人雙手的手指，我們這行當的人，因為長期用食指和中指夾住靈符，所以，會養成一種特殊的手勢習慣，就是食指和中指平時都是分開的。

第三，便是看一個人的眼神，在我們行當裏有句話，叫做眼毒，手快。當然不是用來偷東西，而是說明我們的眼睛總是非常的尖，很多時候看見的厲鬼不一定就是魂體的模樣，很有可能是借屍還魂。

基本上，符合上面三點中的兩點，那肯定就是有道行在身上。此時，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三點全都符合，特別是他的眼神，看起來平靜溫和，其實非常冷。

唐人街上發生了連續殺人事件，而且受害者都是中國人，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媒體的重點關注，領事館的人來盤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徑直走過去，領事館的兩個人看到我後，那個有道行在身上的年輕男子，顯然也發現了我的不同之處，多了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平靜下來。

“你好，我們來的時候也聽說，市長親自出面請了一位中國的靈異大師來調查，我們正在想是不是不需要插手了，沒想到就和你見面了。我叫張娜娜，身邊的這位是我的同事，於波。我們兩個是領事館分管民生工作的。”

張娜娜看起來還算比較平凡，穿著工作裝，人挺熱情說話的樣子也是大大方方。只是這個於波，此時我和他面對面站著，一眼就看見了他下巴的地方有一道橫著的疤痕，隨後我還注意到，他的右邊耳朵似乎是聽不見的，因為他總是習慣性地聽聲音時，往左邊轉。

這兩個小細節告訴我，這個於波不僅身上有一些靈異本事，而且說不定還是退伍軍人或者是私家保鏢出身。

不過，我沒有細問，微微一笑後平靜地說道：“我叫端木森，來自上海，有一些特殊的本事，不過我也是剛剛到，很多事情還不了解。”

我這麽一說，張娜娜聽見後一下子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接著用非常驚奇的語氣說道：“你就是那個要參加世界靈異大師比賽的中國人？真是太幸運了，你要參加這個比賽的事情，館裏很多人都知道了。在紐約，靈異比賽並不算什麽太大的秘密，很多像我們這樣的人，都知道一些機密。這一次聽說你要來參加，我們已經準備要組團去支持你呢！”

這還是我第一次有一種被當做明星的感覺，過去可從來沒想到過，居然自己參加個比賽，還有人會為我搖旗呐喊的。

不過比起張娜娜的興奮，於波就淡定了很多，甚至我觀察到他對我有一絲絲的不屑。這也難怪，這年頭，別說是我們的靈異圈子，就算是社會上，誰服誰呢？一個個都是牛氣沖天的！

“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我問道。

張娜娜立刻開口說道：“我們其實不是來做調查的，只是來關心一下善後處理。調查的事情還是警察在管，不過這個老板看起來情緒很不穩定，而且總是說第一個被殺的女服務員和他有關系，有些語無倫次，我們沒能問出什麽來，抱歉幫不了你的忙。”

我點了點頭，和張娜娜寒暄了幾句後，兩個人就離開了，只不過我猜測，於波多半還會插手這個案子，甚至有可能會給我制造麻煩。

他們走開後，我立馬走到了那個四川老板的面前，的確如同張娜娜所說，他的情緒很不穩定。不斷地用手扯自己的衣角，一根接著一根地吸煙，甚至我還看見在地上滾落的好幾個空酒瓶。

“老板，你好，我是代表警察局來進行調查的，你不用怕我，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就可以了。”

我用盡量柔和的語氣說道。

這個老板看起來年紀在50歲左右，來美國的時間不長，人有些微微發福，頭發禿的厲害，不過應該生活條件還是可以的，至少我看見他手上戴著的金鏈子就又粗又大。

“你，你是中國人？警察裏面還有中國人？我的天啊，她的死和我沒關系，我已經受夠了，太折磨了，太折磨了！”

這個中國老板情緒非常不穩定，將煙頭踩滅在了地上後，站起來一個勁地喊叫，語無倫次而且非常暴躁！

“到底怎麽了？告訴我，我應該能幫你。”

我拍了拍這個中國老板的背，試著安撫他的情緒。

“前段日子，我的飯館缺人手，於是招工，她看了我的招工啟事後就來應聘，我一看她也是孤身一人來了紐約，覺得大家都不容易。因此我就雇傭了她，一開始她做事情還是很勤奮的，總是搶在別人的前面幹活。而且，因為她年輕，所以也不感覺她多累。沒想到，過了段日子，我就發現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我，開始在休息的時候或者是生意淡季的時候，來和我說話。有好幾次，她甚至晚上不回去，說要去我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