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在劫難逃

就在李偉年驚疑之間,只覺得四周風雲突變,陰風陣陣,耳邊鬼叫連連!

似乎有無數道旋風,卷著枯草落葉,在墳場四周盤旋飛舞,而且漸漸地向著墳場中央逼近。

與此同時,守在外圍的大隊陰兵也突然圍著墳場奔跑起來,高舉鋼刀在手,嘴中呼喝連連,聲勢驚人!

這一瞬間,李偉年只覺得情緒無法控制,頭痛欲裂如癲似狂,仿佛三魂七魄就要離體而去。

他實在無法承受這般壓力,張口大叫了一聲:“啊啊啊——!”

身體也隨著一晃,從樹上栽了下來。

但是很奇怪,就在李偉年落地的一瞬間,那個黑袍道士卻猛地一揮手,一股旋風卷住了李偉年,將他輕輕放下。

隨後,李偉年的工兵鏟和繳獲的武士刀,也一起從樹下落了下來,叮當作響。

既然已經被對方發現,再躲閃也沒用。李偉年坐起來,正欲舍命一戰,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僵死,唯有眼珠和嘴皮還能動。

“在這裏了!”黑臉將軍大喜,翻身躍上馬背,一抖韁繩沖到李偉年面前,手中長刀指在李偉年的胸前,厲聲喝道:“是不是丁家孽種?”

其實也沒幾步遠,黑臉將軍還是很裝逼地跨馬揚刀。大概他認為身在馬上,能給對方一種震懾?

李偉年正想開口大罵,突然心念一轉,暗自思忖道:“我要是承認了自己就是丁家孽種,那麽自己死在對方刀下,二苗哥是不是可以逃過一劫?”

但是又一想,萬一丁二苗的布置無誤,本來就可以逃過這一劫,自己冒認,那豈不是白送了一條命?

進退兩難之境,李偉年張口結舌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那個黑臉將軍。

黑袍道人走了過來,盯著李偉年看了半晌,又拾起李偉年的工兵鏟和武士刀,轉身對黑臉將軍說道:“將軍,他不是丁家孽種,只不過是個盜墓賊。看來他今天收獲不大,只弄了一把倭寇刀。”

我湊,把我當成盜墓賊?

李偉年哭笑不得,想要解釋,可是黑袍老者一揮衣袖,李偉年登時覺得身上一寒,連張嘴都已不能。

黑袍道士把工兵鏟和武士刀丟在地上,又對將軍說道:“將軍,今夜不可再殺生,饒他一命吧。”

將軍哼了一聲,收回大刀擔在馬背上,一抖韁繩,朝著丁二苗的藏身之墳,轉頭而去。

這時候,第三批出去抓雞的陰兵趕了回來,一共找回三只公雞。

“不用找了,已近開始搜魂,還找它們什麽?”將軍氣呼呼地一揮手,命令陰兵把到手的公雞全部扔掉。

黑袍道士繼續做法,披頭散發,仰頭向天,口中嘀嘀咕咕,全是李偉年聽不懂的咒語。

四周旋風再起,呼嘯有聲,漸漸呈飛沙走石之勢。

李偉年身體不能行動,但是眼睛還能看到,神智未失,心中更加焦急。

風聲淒厲如鬼嘯。

不大功夫,四周旋風漸漸向著墳場中間包圍而來。

丁二苗藏身的墳墓之內,開始傳來隱隱的哀嚎之聲,淒淒慘慘,不堪入耳。

李偉年心中絕望到了極點,暗自想到,難道丁二苗真的不堪黑袍老道的法術,在劫難逃,即將被拘魂?

但是凝神細聽,那哭聲卻又不太像丁二苗的聲音。

驀然間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鬼影,從丁二苗藏身的墳墓飄出,往天空直升而去。

“哪裏走?射箭!”白衣儒生和黑袍道人同時大喝。

十幾個陰兵彎弓搭箭,颼颼不絕,羽箭紛飛。白色的鬼影,連中數箭,終於飄落在地。

黑袍老者一揮手,天空中墜下幾個小小的木劍,再次射中鬼影的肩頭和天靈蓋。鬼影似乎不堪重壓,終於跪伏在將軍馬前。

看來那小木劍,就是他先前放出去的東西。

看不清鬼影的臉面,李偉年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丁二苗。奈何他身不能動,雖然心膽俱裂,但是卻束手無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白衣儒生上前,在鬼影面前蹲下,扒開鬼影的頭發,在鬼影頭上插了五根金針。

良久,儒生拔出金針看了一眼,然後噼啪地撥動著算盤。算盤聲止,儒生擡頭對黑臉將軍說道:“將軍,這個人死於昨天下午申時三刻,時間倒是對得上。”

“昨天下午才死,怎麽這麽快就安葬了?”黑臉將軍皺眉。

黑袍老者走了過來,又審視了鬼影一番,道:“許是孤兒身份,並無家人。死後由朋黨之類將其匆匆安葬,也說不定。”

“你們可要斟酌仔細了,要是有疏漏,殿下怪罪下來,又是我倒黴。”將軍嘆氣道:

“真想不通,平安了三百多年,為何這二十年來,丁家孽種卻一再出現?十二年前一次,七年前又一次,加上這回,已經第三次了。丁家的本代家主,怎麽在外面留下這麽多野種?難道是我們的陣法,出現了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