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天人

俗話說的好,最難消受美人恩,月來越是這個樣子,林麒越是不知所措,他也不是沒想過娶媳婦,林家和王家的香火可還都指望著他呢,不過是這些年沒有消停過,何況還要給師傅報仇,陳友諒也不是簡單人物,也許就會一去不回,死在陳友諒手裏,那時候豈不是坑了別人,是以林麒從不去想成親的事,也不敢去想。

月來這個樣子,林麒心中也是感念,柔聲道:“別的話待會再說,老母可在家?”

幾年的期盼,等待,終於等到林麒溫柔的話語,月來的一顆心突然就變得很知足,很幸福,就覺得所有的思念,盼望,都那麽值得,可隨即她又變得羞澀起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出女兒家的心思,開始還不覺得如何,現在卻是越想越不好意思。

月來低垂下頭,一張俊秀的臉紅的像是塊紅布,輕聲道:“師父出去傳道去了,其余幾個姐妹也不在,就剩下我看守山門,幾位,別傻站著了,先進來再說……”

幾個人跟著越來進了小廟,外面看小廟不大,進來卻發覺別有洞天,小廟靠山而建,裏面是一個巨大的山洞,沒有供桌,也沒有神像,簡簡單單,樸素無比,月來見到林麒,整個人變得靈動歡快起來,幫著他將背上女子放下,對林麒甜甜笑道:“你們幾個歇息一下,我去給老母傳信。”說著話人如蝴蝶般出了門。

眼瞧著月來出了門,殷利亨不無嫉妒,對林麒道:“你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能得如此女子青睞,你可要好好對人家,莫要辜負了這麽好的姑娘。”

林麒嘆息道:“現在那有心思去想這些,總要將妹子的病治好,我才心安,其它的以後再說吧。殷兄,這幾年你跟著我東奔西走,可也是拖累你了。”

殷利亨笑道:“什麽拖累不拖累的,雖然你這小子心眼不好,但在一起胡鬧卻也快活,師父又不約束我,何必在武當整日裏待著。大道,大道,天下處處皆是大道,又那裏不能修道了?”

無相道:“張道兄這幾句話大有禪意,我佛門中有個偈子說的是: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爾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這首偈子說的是:所有的道場都不在別的地方,覺悟不在別的地方,佛不在別的地方,和平安樂不在別的地方,快樂和自由也不可能從別的地方、別的世界獲得;你所追求的所有幸福、快樂、安全、平和、寧靜,都不可能從別人或者別的地方獲得。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你只能從自己那裏獲得。”

和尚一張嘴。眾皆害怕,林麒急忙插過話頭來,問殷利亨:“殷兄,你說咱們當日夜裏在天空中看到的那巨大城池,究竟是何方所在?難不成真是神仙居所?”

殷利亨沉吟道:“神仙不同凡人,其所居之處不與世人相雜,一在海中,二在山中。三在天上。戰國時,即有方士宣稱:‘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萊、方丈、瀛洲,仙人居之。’此三神山者,其傳在渤海中,去人不遠,蓋嘗有至者。諸仙人及不死之藥皆在焉。後來又有十洲三島之說,稱海中有瀛洲、玄洲等十洲和昆侖、方丈、蓬丘等三島,皆為神仙棲息之地。”

“十洲三島本身即為一群神奇美妙的仙山所組成,三十六天據說為梵氣所顯現。但神仙所居之宮殿仍然只能建在山上。道書稱,三十六天之最高處有‘玄都玉京山,冠八方諸羅天,列世比地之極上中央矣。山有七寶城,城有七寶宮,宮有七寶玄台也’。”

“到底是不是仙境,我也不敢說,心中也有疑惑,若真是天仙所在之處,此女子必然也是天仙一流的人物,又怎麽會被凡間之物所傷,成了這個樣子?可若說不是,誰又知道當日天空中的城池,該是個什麽地方?”

林麒道:“我和你想的一樣,總覺得咱們當日看到的巨大城池不是神仙居所,卻也不在人間,委實讓人琢磨不透。”

林麒說到這,和尚接過話茬來,道:“貧僧卻是有個猜想,也不知道對不對。”

和尚雖然嘴碎,佛法卻是精深,林麒和殷利亨周顛都去看他,和尚皺眉道:“貧僧當日也看到了天上異像,這些日子回想讀過的經書,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地方符合,那就是天人界。”

佛道有別,林麒和殷利亨雖然懂些,又那裏有和尚懂得多,忍不住問道:“和尚,廢話少說些,你好好說說天人界的事。”

無相道:“你們也都知道六道輪回,有地獄、餓鬼、畜牲、人類、阿修羅、天人,輪回六道屬於六凡道,又稱天眾,天人居於天界,為輪回中的六道之一,眾生因修上品十善,所以離開五道,投生於天趣。其中若是未修禪定,不能離於地者,為地居天。夜摩天以上四天,因禪定力故,不依於地,居於空中。但因其定力未到,即未能入根本禪定,所以還未能脫離欲界。即如端坐攝身,調和氣息,泯然澄靜,身如雲影,虛豁清凈,而猶見有身心之相,便名為欲界定,是為欲界諸天所修之定。如能修根本禪,離欲界之粗散,便生於色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