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悶棍

林麒贏了,贏得毫無懸念,贏得幹凈利索,贏得不拖泥帶水,哭喪棒謝七爺借給了林麒,謝七爺很無奈的走了,不管他身上有沒有一萬八千根毫毛,他都輸了,林麒這個賭題就是個坑,你若承認,自然林麒贏,你若不承認,那好,麻煩七爺脫了衣服,咱們一根根的數,謝七爺能脫衣服嗎?自然是不能,這要傳出去七爺光了屁股,他謝七爺還混不混了?

馬面很驚訝林麒能有這樣的悟性,說了點子沒營養的話,三位地府陰帥轉身去了,林麒拿著手裏那根哭喪棒,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這哭喪棒不長,跟他的尺子差不多,握在手裏卻是冰寒陰冷,這寒意不同於普通的寒冷,而是帶著陰沉氣死,輕飄飄的恍若無物,想來也是,謝七爺雖是陰神,也是靈體,太重的不好使喚。

這玩意真那麽好使?林麒有些疑惑,恰巧這時候殷利亨進了屋來,林麒眼睛一亮,拿著哭喪棒朝著他一晃,殷利亨整個人猛然頓住,林麒開了陰眼,看得清楚,果然一個虛影從殷利亨身體裏面被拽出來一點,隨後又閃了閃回到身體,殷利亨卻砰!的一聲摔倒在地,迷迷糊糊的站起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咦的一聲問林麒,我怎麽摔倒了?

林麒將哭喪棒放在背後,很認真的對他道:“你沒站穩。”殷利亨茫然,武當功夫冠絕天下,他起碼也是練了十幾年的,還能站不穩?林麒閃身走到一邊,見離殷利亨遠了,這才拿出哭喪棒,雙眼放光,喃喃道:“好寶貝啊,好寶貝,有了你。多少人來闖關也不怕了……”

第二天重新開關,龍相帶著幾十人來闖關,到了近前才發現,往常熱鬧的平地,人少了不少,前面那孤零零的屋子大門緊閉,再也不似以往大開著。龍相冷笑,明白林麒的意思,他這是讓闖關的人自行進屋,屋子就那麽大,人多了也施展不開,也就不能一擁而上。

但伽璨真本來也沒想著一擁而上。而是添油戰術,一個一個輪流上,不分白天黑夜,且不說你有多大的本事,累也累死了你,熬上這麽幾天,再讓手下弟子破關。伽璨真也下了狠心,對林麒,生死勿論。

龍相帶人到屋子還有幾丈的距離停住,對身邊一個粗壯漢子道:“你去試試他的身手。”

漢子是五郎門中的弟子,名字叫張三四,對畫符道術一竅不通,練的是拳腳的功夫,卻當真是個好手。原來是走鏢的鏢頭,這幾年天下大亂,走鏢愈發的艱難,無奈之下投靠了伽璨真,他本來就對道術有些瞧不起,總覺得這世道拳頭硬才是道理,靠那些個神神叨叨的又有什麽用了?

第一陣就用張三四。也是試試林麒武道上的修為,龍相心裏清楚林麒身上寒氣古怪,張三四不是對手,但看林麒多久能拾掇下張三四。龍相心裏也就有底了。

張三四脫了上衣,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他人五大三粗的,膀闊腰圓,一身橫練的筋骨,倒真有點拳上能走馬,臂上能站人的模樣,大吼一聲,聲若驚雷,使得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看熱鬧的眾人都精神了起來,有那好事的,還喝起彩來。

有人捧場張三四更加得意,大踏步走到屋子門前,大聲道:“張三四前來闖關!”屋裏傳出來個懶洋洋的聲音:“自己開門進來!”

張三四推開門,就見屋子正中擺著施法的木桌,上面只剩下一個香爐,裏面插了三根長香,香氣繚繞,籠罩住椅子上坐著林麒,他手裏拿著個白乎乎的棒子,身邊立著周顛,一張陰陽臉,眼睛瞪著大大的看著自己,這情形怎麽看,怎麽都透著一絲詭異。

林麒見進來這麽個粗壯如牛的家夥,屁股都沒挪動一下,道:“關門。”

“哎!”張三四倒是憨厚,也當真聽話,回頭把門關上,轉身覺得不對,自己是來闖關的,幹嘛要聽林麒的話?豈不是墮了自己的血勇之氣,想到這,挺直了身軀,大聲朝林麒道:“張三四前來闖關,請賜教!”

林麒還是動也未動,仍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挖了挖耳朵,道:“喊什麽?又不是聽不到,這是闖關,不是比誰嗓門大,賜教個什麽?直接動手就是。”

張三四火氣直冒,這也太瞧不起個人了吧,他張三四好歹當年也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闖過南,走過北的人物,綠林道上,誰不給個三分薄面,如今對面那小子牛氣沖天,竟是動也不動,未免太看自己不起。

“那俺也就不客氣了。”張三四動了怒火,雙拳猛然一攥,全身哢吧哢吧……蹦豆般響個不停,怒吼一聲,雙拳如錘,一前一後,躍起朝著林麒猛然砸下。林麒見他撲上來的兇猛,身軀坐直了一些,舉著哭喪棒,對張三四一晃:“著家夥吧!”

張三四還在空中,魂就被勾得離體,噗通一聲跌落到地上,隨即魂又縮回身軀,像是有什麽東西拉扯一樣,時間很短,卻足夠用了,一直在一邊的周顛見了,嘿嘿一笑,抄起靠墻的一根粗大棍子,照著張三四腦袋,砰!就是一棒子,將他敲暈過去,張三四昏了過去,林麒和周顛竟是從兜裏翻出些炒花生來,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待香爐裏的長香燒的差不多了,周顛這才站起身來,換上長香,將張三四扔出門去,大聲道:“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