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磔池

此時此刻,岸上的老劉頭和孫亭顯然比張國忠還著急,“他娘的,下來之前先插一杆黃旗就對了……哎,真是老糊塗了……”老劉頭一個勁的咬牙跺腳,情急之下從包裏抓了一把銅錢之後,準備插一杆黃旗子看看裏面的東西到底幾斤幾兩,但等旗子立好以後才想起來,自己的劍給了艾爾遜,沒家夥根本沒法開陣……老當初對自己的家夥太自信了,所以黃旗子也沒插,現在想插了,家夥卻又讓艾爾遜拿走了,有心上去拿張毅城的天律吧,又怕張國忠等會兒回來需要幫忙……

而孫亭的臉基本上已經沒血色了,這個人雖說平時看上去沉著穩重,但往往在關鍵時刻會顯露出一點紈絝子弟的風範,尤其從埃及回來時候,別看其不把緬甸毒販子的沖鋒槍放在眼裏,但若碰上這些鬼鬼神神的事可就難說了,總而言之一句話,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繩。

“劉前輩……張先生他們……不會有事吧……?”憋了得有半分鐘,孫亭磕磕巴巴就說出這麽一句……

“應該沒啥事……他們手裏不是一般家夥……”老劉頭也一個勁的找自我安慰,“這樣,孫少爺,一會兒我下水,你先上去!”

“這……這怎麽行呢?”一聽老劉頭要下水,孫亭更是為難了,自己是年輕人,怎麽能讓老人去冒險呢……?

“外邊還有人等著呢!咱們都不上去,這算什麽事啊!”雖說也是心急如焚,但老劉頭表面上倒是挺冷靜,“沒準他們在裏邊找到什麽寶貝了,正研究獨吞把咱倆甩了呢,那個姓秦的可沒啥好心眼……”

“可是……您的身體……”孫亭蹲下了身子用手摸了摸水,冰冷刺骨,“這水很涼啊……”

“我可是老年冬泳隊的!三九天鑿開冰窟窿就下去泡著!這點涼算個屁!”雖說表面上挺樂觀,但額頭的冷汗可把老劉頭的真實心情給暴露了,看了看表,距離張國忠最後一次換氣三分鐘都多了,水下還是不見動靜,“孫少爺,幫我拿著這個……”老劉頭把大哥大連同上衣一塊兒塞給孫亭,“到上面別說實話!毅城還是個孩子!”

“我……明白……”孫亭接過了老劉頭的東西,孫亭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老劉頭哆哩哆嗦地下水,沒幾秒鐘,水面上的手電光韻也不見了。

與此同時,水下。

順著張國忠的路線,老劉頭也開始從最下方的台階向正前方遊,感覺沒遊幾米,前方便出現了一個類似於門的石洞,大概兩米高,一米多寬。如果真是門的話,跟這個巨大的密室還真有點不成比例。

為了保險起見,老劉頭在石門前也浮出水面換了一次氣,然後一個猛子潛進了石門。水下,石門中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因為不知道通道到底有多長,所以老劉頭只能掐算著遊進來的距離,作好隨時往回遊的準備。

就在老劉頭感覺快憋不住了,想返回密室的時候,突然感覺通道兩旁的巖壁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毫無盡頭的黑暗。“到裏屋了?”老劉頭腳蹬池底,以最快的速度浮出了水面。

“給我死吧!”腦袋一出水,老劉頭便聽見了張國忠的大吼,緊接著便是撲通一聲,就好比成噸的巨石被扔進水裏一樣,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槍響。

“別打!我在水底下呐!”老劉頭把手電舉出水面一個勁地晃,由於水裏仿佛含有某種刺激性的礦物質,所以剛出水面時兩眼生疼,加上剛才水花一濺,也看不清是哪開的槍朝哪打的。

“別開槍!”一聽老劉頭來了,張國忠立即大喊。揉了揉眼睛,老劉頭發現張國忠站在離自己大概七八米遠的地方,旁邊還有兩束手電光,想必秦戈和艾爾遜都沒什麽事。用手電照了照四周,老劉頭徹底傻眼了,如此巨大的地下空間,以前別說見,就算想象一下都很難!雖然洞內的空氣能見度還不錯,而這號稱有效照明距離三十米的軍用手電就愣是照不到洞頂子。

往前遊了幾步,老劉頭被張國忠拉上了“岸”。這間密室的“岸”,跟剛才的密室可不一樣,岸上沒有水,全是旱地,密室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土腥味,似乎也有點霧氣,但比剛才的密室可好了不少,能見度至少有三四十米,用手電水平照了照,發現這裏似乎是一個大得出奇的地下溶洞,形狀大概是一個蛇形曲線,大概有三十米左右寬,在可視範圍內,巖洞似乎拐了個彎,通到哪裏不得而知,在拐彎處不遠,仿佛有一扇巨大的“影背墻”,貌似是一個石碑,也不知道是幹嘛用的;與巴山的藏寶洞相比,這個巖洞的人工痕跡要嚴重許多,工程量甚至說跟直接掏山修一個也沒什麽區別,腳下地面鋪的一律是一米見方的青石板,從腳感分析,估計厚度少說十幾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