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第2/3頁)

說完它就走了,我心裏明白,其實文叔還是希望我能繼承這白派先生的職業的,畢竟這個社會上黑暗的事情太多,如果沒有白派先生們的話,還會有很多的慘劇發生。

於是我便默認了,我沒有失去本心,也沒有把福澤堂改成小賣店。

文叔在死前,曾經給那些他以前坑過的或者幫過的土大款們說,自己要死了,把手藝都傳授給了徒弟,這個徒弟已經學會他全部的東西,完全可以獨當一面了,以後有事都找他吧。

於是,我也就不擔心沒有生意了。

當我收拾文叔的遺物時,從他的櫃子裏發現了一個小布包,打開以後,裏面滿是各種希望工程的榮譽證書,我隨便打開一本,只見裏面掉出了一張照片,上面是文叔和一群小孩兒的留影,背景是一所破舊的平房。

證書上有一行大字寫道,某某希望小學全體師生感謝張文財先生。

我此刻才知道,這個貪財的老神棍真實的姓名,以及為什麽他平日裏貪財到不行,死後卻並沒留下多少錢,我終於明白了,文叔坑那些土大款們的錢去了哪裏。

我翻著這些證書和感謝信,想不到這老家夥還是某個希望小學的榮譽校長啊,翻著翻著,我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老神棍,我明白了,好人終歸有好報。

日後,我便接手了福澤堂的生意,我開始學會了怎樣坑那些土大款以及高官們,他大爺的,雖然他們開始還不怎麽相信我,想壓價兒,但是在我表演了符咒的絕活後,他們都佩服不已,連聲贊道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我便一臉仙風道骨的笑了笑。

我雖然坑了很多的錢,但是依舊沒有留,錢嘛,夠花就行,要多少是多啊?於是,我也一股腦的都捐了出去,給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還有一個養老院裏的孤寡老人。為善最樂嘛,我想文叔也會為我自豪的。

我開始學鬥地主,卻發現這玩意兒還真挺有意思的,難怪文叔會喜歡。

日子又一天天的過去了,林叔還是在對面,不過現在老夥計死了,他那火爆的脾氣也改了很多,老易還是那副德行,總是沒事兒就愛往我的店裏鉆。

他跟我臭顯擺他那假手,說是什麽根據奇門造物篇裏面做出來的,很多種功能,問我酷不酷?

我望著他那假手,頓時沒話了,本來挺酷的一副義肢,卻畫了個兔斯基在上面,老易還跟我臭顯擺,說這是她媳婦兒幫他畫的,因為她覺得這樣很溫馨。

他媳婦兒,自然是張雅欣了,張雅欣忘記了很多事情以後,還真喜歡上了老易這個天然呆,不得不說,世事難預料啊。

我有些無語的對他說,挺酷的,有沒有啥具體點兒的功能啊?

老易輕蔑的笑了一笑,然後走到我店裏養的花盆前,把假手的食指掰了下來,裏面是一根釘子,他晃了晃,釘子竟然滲出水來。

老易十分神氣的對我說,我把苦蠪棺材釘裝上去了,可以澆花。

於是我又無語了。

人生啊,真是難以捉摸,就好像是我,本來已經放棄想要得到什麽了,不過,所有的一切,似乎又順其自然的得到了。

劉雨迪畢業了,她來到我的店裏,然後跟我說讓我攢錢,我問她為啥,她說她想在旁邊開一間幼兒園,到時候讓我當園長,因為她是三缺之一的權缺,眾生不能有實權。

我苦笑了一下,明白她的意思,她明白,這一生都不會等到我那句我愛你了,不過她也明白,有些時候,不說我愛你也是一種保護。

於是我倆從那之後便從沒談過這件事情,不過我們心裏也清楚,即使不能朝夕相處住在一起,雖然不能說出我愛你不能有那一紙婚約,但是,能住在隔壁也是不錯的,因為我們彼此相愛,並不孤獨。

房價很貴啊,他大爺的,還好,文叔死了以後,林叔對一切看得都不重要了,於是我便先在他那兒先借了一筆錢,看他的意思是還不還都無所謂了,他現在很多時間都不在哈爾濱,都在四處旅遊,想完成年少時,兄弟二人沒有完成的夢想。

房子終於買下來了,幼兒園也就開張了。

要說我這輩子最搞不定的東西,除了女人可能就是小孩兒了,這些小祖宗一天天的沒事兒老是往我店裏鉆,還是他們阿姨(劉雨迪)說的,說我有故事,要我給他們講。

這丫頭,我嘆了口氣,然後對他們說:“好好好,你們趕緊,嘛溜的到裏屋搬幾個小凳子,哎,小祖宗,別碰,那是佛像不是玩具!”

這些小孩兒聽我這麽說,便興高采烈的搬了些小凳子圍著我坐下了,我洗了一盆蘋果給他們吃,然後也坐在了小凳子上。

那些小孩兒裏,有個虎頭虎腦的小男生,他邊啃著蘋果邊對我說:“老崔,快講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