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三人的往事(下)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路邊遛彎兒的行人已經很少了,相反的,那些三五成群的醉漢們則多了起來,都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那些足療保健的店中,一個個身著單薄的濃妝女子打著哈欠走出了店門抽煙,如果把它們比喻成是貓,這形容可真的挺恰當的,都是白天睡覺晚上精神。

我其實挺尊敬她們的,這是真的,起碼她們為這個社會基層的男性帶來了快樂,比那些一天到晚只會吹牛逼的專家教授可強多了,有時候我忽然在想,其實這完全是一種連帶關系,專家教授害人,一天天不知道扼殺了多少青年人的思維,導致了她們長大了以後什麽都不是,只能出台,然後那些專家教授再來光顧,感情這專家們也是無利不起早啊,為自己的幸福而當起了噴子,他大爺的。

我們喝酒這家燒烤店的對面就是一家足療,正好走出了一個年紀輕輕身著露臍裝的小妹子,正好被我和老易瞧見了,於是我倆便向她投去了熱辣而又純潔的目光,說實話,我們這一代的三清傳人簡直都跟少林寺裏出來的似地,都是可悲的處男,要說書裏修道的那些人哭著喊著要保持童子之身,那純屬是扯淡,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要說老易憋得時間可比我久多了,難怪我最近看他的腦袋越來越大了,感情兒是憋大的,要說他確實挺那啥的,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的沒想到還是那袁大頭的幹閨女,不得不說這造物就跟梅花一樣,確實挺弄人。

瓊瑤阿姨說梅花三弄,不知道這老易會被弄幾次,我拍了拍老易,讓他把口水擦擦,然後我問他:“別愣神兒,該你了,說說你吧。”

石頭喝了酒,顯然話也開始多了起來,他也對老易,說道:“對呀老易,說說吧,你父親母親是什麽樣的人?”

老易聽我倆這麽一說,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對我倆說:“我老爹和我老娘?我好像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

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於是我便十分正色的問他:“對了老易,你上次對我說你的父母……”

老易點了點頭,然後有些苦笑的說:“是的,他們全都死了。”

一瞬間,周圍好像變的很安靜,石頭和我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望著老易,現在他的臉上平時的那種傻笑已經消失,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對我們說出了他家裏的故事。

之前說過了,老易出身在白派先生的世家,祖祖輩輩都是吃陰間飯的,所以五弊三缺在他家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就像是他的爺爺,犯了命缺所以早早的就死掉了,老易的父親易崢是獨苗,他爺爺死掉之後,只剩下了他奶奶照顧易崢,撫養了他長大成人,易崢接過了家中的祖業,當然其中就包括那本《三清布衣天書》。

當易崢長大成人時,由於那時候正實行上山下鄉,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廣闊天地練就一身赤膽紅心,一般的城裏小青年都要下鄉插隊再改造,不過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句,其實這個社會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會有空子鉆的,受苦的永遠都是窮人,你怎麽沒有聽說過哪個縣長或者市長的兒子下鄉插隊呢?

這便是我們和諧的習俗,即使是那個年月也無法避免,老易家一沒錢二沒關系,雖然家中有上了歲數的老娘,也避免不了下鄉插隊的命運,當易崢下鄉插隊沒多久,老易的奶奶就上了一股火,仙逝而去找他爺爺了。

可憐老易的父親,就連母親臨死都沒有趕上,但是這次下鄉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易崢在同一個青年點兒裏遇到了老易的母親,於是兩個人也就好上了,在主題思想的見證下,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過了些年,知青返城,老易的父親因為身材比較高大就被分到了一家紡織廠當保安,而他的母親則是在那紡織廠當了一名女工。兩個人也算是男保女織,共同為這社會主義的發展而添磚加瓦。

若幹年後,兩人有了自己的房子,也有了老易,老易年紀小,但是由於沒有親戚幫忙看著,所以老易的母親只好把老易綁在後背上背著上班兒,這在那個年代,是很正常的事情,好在易崢也在那個廠子裏,可以幫著照顧老易,所以老易五歲以前,一直是這麽過來的。

老易講到了這裏,也停了下來喝了口啤酒,然後托著下巴叼著煙,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後對我倆說:“在我的印象裏,隱約的能記著我老爹讓我騎在他肩膀上,然後牽著我老娘一起下班兒的情景,別的,就沒什麽印象了。”

雖然老易這幾句話說的很是輕描淡寫,但是我卻從他這話中聽出了幾絲悲傷的感覺,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我也不好問,只能等著老易慢慢的跟我們說出以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