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年後的幾天(第2/3頁)

我忽然有了一種,如果這兩年之期能挺過去的話,就回龍江的感覺,我實在是不想再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到時候會龍江,哪怕在大街上擺個小攤兒,也算是能過個安穩的日子啊。

唉,算了,不想了,現在想什麽都沒有用,我望著我這個看上去油汪汪的黑指甲,聽那黃三太奶說,這指甲還能止血,我忽然很好奇,於是便坐起身,用它使勁兒的像左手手背上劃去。

左手的手背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血頓時滲了出來。我開始聚精會神的望著那傷口。期待見證奇跡的時刻。

十五分鐘後,我感到眼睛睜的都有些酸了,那小口子才一點一點的合上了,我發誓,我真想當時就找把剪刀把這惡心的黑指甲給剪了。

十五分鐘才恢復,就這也叫神通?好像叫個肉皮合的人都能辦的到吧!他大爺的,我有一種被那黃三太奶給耍了的沖動。

都說歲月無情,人,亦如此,你說我堂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本來就五弊三缺中孤弊,小手指甲又長,現在卻又好像塗了層這麽多情的黑指甲油,讓別人一看,都會認為我是個‘二椅子’。我找誰說理去?

算啦,再想這些也是沒有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我想著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的道理,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說來也奇怪,我竟然又夢見了那個逃跑的女鬼,這個夢我已經夢見過很多次了,它還是背對著我,不緊不慢的向前走去,而我則每次都傻了吧唧的向它追著,等到我抓到它的肩膀時,不出意料的,就會醒了。

這個破夢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睜開了眼睛,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了,他大爺的,新年的第一個夢竟然還是噩夢,看來這一年也好不到哪兒去了。

我擦了擦眼屎,想起了文叔的那句招牌台詞‘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兇。’呸呸呸,我忙搖了搖腦袋,看來我是和那老神棍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竟然也有點被他傳染成騙子的趨勢,這可不行。那個老家夥能知道個屁?

好在過完年之後的這幾天還都挺消停的,沒啥事,整天宅在家裏看《西遊記》。還有那個什麽《西遊記後傳》,望著電視裏那猴子跟患有頸椎病一樣,脖子都不會轉彎兒,說話都不張嘴,我又感覺到了國產電視劇的強大,打鬥場面就跟卡碟了一樣,一個鏡頭都能反復的播五六遍,夠楞的。最恐怖的就是那片頭曲了,還‘我欲成仙,快樂無邊~~~’。搞不懂這麽反動的歌曲怎麽還會過審核呢?

正月十六,我家那幾個長輩們又到碾子山串門了,當然,我也跟了過去,碾子山老劉家還是前幾年那樣子,挺大個院子,雞鴨鵝四處閑溜達,只是歲月不饒人,老劉太太的白頭發又多了不少,而且這老太太好像腦袋也有些不好使了,見到我們來了,雖然還認識,就是她一把拉住了我大爺的手,不停的念叨:“你們誰在外面見到我大兒子沒有啊?他出去打工那麽多年了為啥還沒回來啊?”

我那些長輩們見老太太這樣,慌忙勸她,對她說些善意的謊言,無非是你大兒子現在在外面有出息啦,等掙了大錢以後才回來之類。

哄好了老太太,劉二叔把我們招呼到那屋,果然,劉喜劉大爺還是一點的消息都沒有,只是幾年前經村裏出去打工的人講,好像在哈爾濱看見了劉大爺,但是也只是猜測,不確定。

這時劉雨迪把我叫了出去,到了她的房間,回到家裏的劉雨迪卸下了淡妝,現在素面朝天的,看的很真實。

她跟我講,謝謝那天我送她的哈紅腸,老太太見她過年還知道帶東西回來直誇她懂事兒,所以這小丫頭特感謝我。

她坐在床上,我坐在凳子上,我邊跟她說沒事兒邊打量著她這小屋子,典型的小女生屋子,很多娃娃玩具之類的東西,但是這物品的擺放倒是挺吸引我的,我在文叔店中的古書上見過,這好像是風水擺放位,窗戶上吊著一個小魚缸,裏面遊著一條小紅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好像就是‘金鯉化龍’之局。

當然了,這個局並不是真的能把那條小紅魚變成龍,只是映了水命之人的好兆頭,劉雨迪是‘旱荷得水’命,但此水是死水,雖然清澈但不靈動,但是這屋子裏有這麽個風水局的話,水中有魚,便靈動了起來。

這可能是劉二叔弄的吧,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下午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便要啟程回龍江了,劉雨迪要了我在哈爾濱的手機號,說是我如果沒啥事兒的話就找她玩兒去,我對她點了點頭。要說我倆從小到大確實挺合得來的,畢竟我倆屬性相生,我是木命她是水命。

要說我這個人,典型的小市民心理,遇到點兒啥事兒就好瞎尋思,我心裏想著,這丫頭現在長的這麽水靈,真是出乎我的預料啊,要是我們之間再發生點兒什麽,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