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卷舌提燈

一個手裏掌握著方圓五裏內人的性命的大姐要跟你講個故事,你聽不聽?反正當時的我是跟孫子似的一個勁兒的點頭,聽聽聽!這是個機會啊!等哥們兒我知道你為什麽還留戀人間的原因後,哥們兒這老中醫就有機會給你對症下藥了。

她用有些像夢囈的口氣跟我講了出了她的故事。

她是這所大學以前的學生,那是一九九六年的夏天,她喜歡上了同系的一名男同學,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可是偏偏這個男生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那個男生的女朋友還是這個女生的室友,可是她不在乎,她勾引那個男生跟她發生了關系後讓那個男生和他女朋友分手。可是那個男人事後卻十分後悔。從那以後疏遠了她,她很生氣。於是利用了一次聚餐,把那個男生的女友灌醉了以後,假意送她回家,然後把她丟到馬路上以後自己走了。

結果那個女生出了車禍。終身癱瘓了。她本以為這樣那個男生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誰知她找到那個男生以後,那個男生卻當著很多人的面把她臭罵了一頓。並且讓她以後不要再來找他。

她覺得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於是就在自己生日的那個晚上,從這個七樓的教室跳了下去。

我聽她說完她自己的故事,我後背上的冷汗一直沒停,怎麽這麽詭異呢,按常理來說,你這是死有余辜啊。活活的把人家挺好的一對兒給拆散了你還牛什麽牛?

要說女人這種生命體真的是太可怕了,眼前的這位大姐,可算是都害人不淺,生前能把自己的室友丟到馬路上讓車撞,死後還有害死了兩名無辜的工人。嗎的,竟然還好意思和我說這個事兒,如果不是因為你實在太猛的關系,老子早一道符飆過去送你上路了。

可是又想了想,畢竟塵歸塵,土歸土。畢竟她已經死了,要是再和她理論這個問題已經毫無意義。而且那兩名死去的工人也已經活不過來了,還是勸勸她,讓她早日搭上陰市的火車才是正道。

站在她面前和她對視這麽長時間,我的腿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著。現在好不容易習慣了這種感覺。我盡量的擺出了一副笑臉,好讓哥們在她心裏能顯的親切一些,可是事後想想這表情完全是一副奴才樣。

我開口的對她講:“那個……姐姐。你看看……你喜歡的那個人……現在應該早已經不在這個學校了,而且……而且那兩個工人是無辜的啊,況且……你已經死了……這座樓也馬上要被拆掉了……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值得你留戀的了……所以你還是……還是早點前去陰市投胎吧,下輩子再找個好男人多好。”

話說完,我看著她的反應。顯然,我的話觸動了她,她開始顫抖著喃喃自語的說:“男人……我死了……男人……”

她反復的說著這兩句,我卻開始覺得不對勁兒了。周圍開始變的越來越冷,我感覺到我的呼吸都快要被凍結了,吸氣的時候鼻毛竟然被凍上了,那姐妹兒還在反復的嘀咕著那兩句,可是我發現了一件足以讓我嚇尿褲子的現象。

她那件類似大褂一樣的純黃裙子的裙角顏色,正在以我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變深。我不知道我說的話哪兒惹到她了,但是我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現象。

因為那是藍色。

糟了!!!要說人在危機時刻就能爆發自己的潛能這句話確實很對,我那本來不靈光的腦子裏飛速的想到,如果讓她衣服全變藍的話,先去陰市領火車票的那個人一定是我。然後就是這個學校裏的學生。

為了不讓我和這個學校的學生到陰市領團體票,這時我也顧不上她為什麽會忽然失常了,當機立斷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舉起手裏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往她的額頭之上招呼,可是卻由於過於緊張,那句引發符咒最關鍵的‘急急如律令’卻沒有喊出來。

看到符貼在她頭上卻沒有效果,我才發現我忘了喊。我急忙結劍指,大喊一聲“急急如……”

“為什麽是我死??!!!為什麽不是那些男人死??!!!”她忽然尖叫了一聲,我感覺到一股陰氣重重的擊中了我的胸口。硬生生的將我那嘴邊的‘律令’兩個字給打回了肚子裏。

現在回想起來,那擊中胸口的感覺就好像是被飆車黨七十碼了一樣。確實不好受,我就像是斷了線的破風箏一樣像後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了墻上,要是按照電視劇中的劇情,這次哥們兒起身一定會吐血,但是現實中哪那麽容易吐血啊。只是有一種像是被一記重拳給打岔氣了的疼痛感,相對這點疼痛,還是我的後腦撞到了墻的疼痛來的強烈些。

我好像被撞蒙了,腦袋嗡嗡作響。慌亂中看到那個臭娘們兒已經撕掉了頭上的符正向我撲來。嗎的,難道哥們兒今天注定撲街了?不行!我不能死!我也顧不上後腦的疼痛了,猛的從右邊的上衣兜裏掏出了一張‘甲子文卿緩神符’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