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哈爾濱不要讓我哭泣

楊旭考到了牡丹江的一所大學,臨走的時候我也去送了他,再怎麽說我們是多年的好兄弟,如今分別,難免有些傷感,我對他說:哥們你放心的走吧,你前腳走我後腳也走了。

半個月後,錄取通知書終於到了哥們兒的手裏,我終於放下了心來。看來哥們兒我還不是太背啊,然後就是收拾行李,準備到哈爾濱開始我的大學生活了。臨走之前兩天,我去了躺學校,和老賈老張告別。他倆笑著對我說:“終於要走了,你是最後一個走的,上了大學之後少喝點兒酒。”

說實在的,沒走的時候,想要走,這回真的要離開這個我住了近二十年的家鄉,我的心中還充滿了不舍。我對他倆也說:“沒啥事兒我會回來看你們的。”他倆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師,直到很多年後的今天,我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我記得,我背好了行李要出家門上火車時,我父親送我,我奶奶哭了,我對她講,等我放假就回來,你不用擔心我。可我從小就在我奶奶身邊,那時看到老太太的眼淚後,我強忍著眼淚不讓她掉落下來。直到我走出了家門後,背對著奶奶,眼淚便再也止不住,奪眶而出。

真希望時間能慢些走,聽著我父親的囑咐時我想著。火車進站了,我上了車。坐在車座上望著車窗外的父親,他好像也哭了,為什麽我們這一家都這麽喜歡哭呢?

火車緩慢的開了,我望著車窗外面。再見了我的故鄉,哈爾濱,我來了。

哈爾濱,這個我住了差不多快六年的地方,我覺得還是應該盡量少占用字數的為大家介紹一下吧,屬於中國十大城市之一的哈爾濱是黑龍江省省會,是中國著名的歷史文化名城和旅遊城市之一,特殊的歷史進程和地理位置造就了哈爾濱這座具有異國情調的美麗城市。素有‘冰城’、‘天鵝項上的珍珠’、‘東方莫斯科’之稱。

我那時第一次來到這麽大的城市,下了火車就傻眼了。我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匆匆的行人中還夾雜著不少大鼻子老外,看來是俄羅斯人,我深吸了一口氣,聞著這和家鄉截然不同的陌生城市的氣味,自言自語的說:阿玉,等著我,我來了。

由於補報生沒有校車接,我只能自己找,先看了下地址,在友誼路××號,我哪知道友誼路在哪!於是攔了一輛出粗車,哈爾濱的出租車是九塊起價,這讓我這個從小縣城來的山炮覺得貴,這是實話,有這些錢足夠在我家鄉連打四輛小港田滿街轉了。我跟出租車師傅說了地址,他奇怪的問我,那邊還有學校麽?我怎麽不記得了。

我哪兒知道有沒有學校,老子第一次來,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跟他說,有,走吧。

哈爾濱確實很大,我望著兩旁的林立的高樓感嘆。得有二十多層吧。嗎的,這次算開眼了。車行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吧,出租車司機跟我說,就是前面吧?

我打眼望去,臥槽,這學校的大樓可真牛逼,不愧是大學啊,有些像俄羅斯建築,得有個十多層那麽高,操場上連一點廢紙塑料袋類的垃圾都沒有。上眼一看,整潔的有些過了份。操場邊上圍著大概三米高的鐵柵欄,大門口氣派的收發室弄的跟電視中崗哨似的,最牛逼的是大門口還有兩位穿的像武警似的保安把守。

能在這裏上學我真是甚感欣慰啊,美中不足的就是要是夜不歸寢的話,翻墻有些麻煩。但是這都是小事兒。

正當我滿心歡喜的等出租車停下的時候,這位師傅卻沒有停而是直接開過去了。我問師傅,怎麽不停啊,那老師傅斜了我一眼,跟我說,軍區司令部我敢停車嗎?

臥槽,原來不是我要上的大學,是軍區司令部啊。我說那倆保安怎麽拿槍站的跟假人兒似的呢。

軍區司令部前邊路口出租車拐了個彎,停下了。那老師傅跟我說,到了。到了?學校在哪兒呢?司機師傅用手給我指了指,我順他手望去。一座小樓呈現在我眼前。

就是這兒?我滿心懷疑的拿著行李下了車後仔細的打量著這座小樓,怎麽看怎麽像剛解放後不久的建築,簡直像極了陰市裏的半步多客棧。一共分四層,要不是樓頂上那顯得既不協調的“××美術學院哈爾濱基地”的大燈箱,哥們兒我還真沒看出來這兒哪兒像大學。

沒有操場,正對著街道,路邊是一幫練地攤的和烙煎餅果子的。賣蟑螂藥的吆喝的正歡,賣盜版光盤的攤子上的大喇嘛裏放著網絡歌手老鼠王的《老鼠愛大米》。我走近樓門,見牌子掛的倒是不少,但是都是些奇怪的牌子,像什麽‘中老年活動中心’、‘書法家協會’之類的牌子,我看了半天才看到了‘××大學實驗基地’這塊小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