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提頭女人

我手臂上的傷原本就沒好,現在沾了水,更覺得痛的厲害,那短發的姑娘替我換藥,掀開繃帶時,忽然咦了一聲,道:“你這傷有多久了?”

“四五天吧,怎麽?”這姑娘叫金蔚,長的挺漂亮,比較喜歡開玩笑,和我們都相處的不錯。

問言,她咋舌道:“你這傷好的可太慢了。”其實我的恢復能力比一般人都強,如果上了藥,恢復效果更佳,只不過受傷後,為了防止趙信再借機植入芯片什麽的,我一直沒有打過消炎針,全是靠內服外敷的消炎藥,這兩天趕路,戈壁溫差很大,氣候時冷時熱,也不知是不是受到感染,燙傷的手臂看起來有些惡心。

我都不好意思再讓金蔚包紮下去了,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哪兒能讓你一姑娘幹這麽惡心的事兒。”

“這算什麽。”金蔚笑了笑,道:“我曾經執行過一次任務,在阿拉斯基,那地方特特別冷,我們隊伍裏的人比困在一個冰窖子裏好幾天,什麽吃的也沒有,後來有一個同伴凍死了,我們將他給吃下去了。”

我覺得挺好笑,道:“你一姑娘,說瞎話也說的太惡心了。”

金蔚看了我一眼,只是扯了扯嘴角,沒說話,我心裏突了一下,心說:難不成她說的是真的?不會吧?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她自顧自的幫我包紮好,顯得比較友善,但我總覺得很不自在,待金蔚離開,我趕緊換下**的衣服,縮進了車子裏。

而小黃狗依舊昏迷不醒,鬼魂陳就坐在我旁邊,開車的是陳靜,車子重新出發,快要接近黃昏的時候,小黃狗才醒了過來,眾人撿拾了一些枯草升起篝火,就地紮營。

我趁著這功夫,將面無人色的小黃狗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處,這裏是一片風化的巖石帶,我將他扯到巖石帶旁邊,隔著昏暗的火光看了營地一眼,說道:“現在這兒只有咱們兩個人,陳靜也不在,你老實告訴我,究竟怎麽回事兒?”

小黃狗神情疲憊,揉了揉太陽穴,道:“我說過,這事兒不好說,你等我再觀察一陣,到時候再告訴你。”

我覺得挺憋屈,拿出剛才在金蔚那兒弄來的小鏡子,對著小黃狗的臉一照,道:“再觀察一陣?你自己看看都成什麽慫樣兒了,等你觀察完了,估計也一命嗚呼了。大爺我沒工夫跟你瞎扯,你從實招來,否則你的事兒我可再也不管了。”

小黃狗看了看鏡子,又看了我一眼,估計是被我說服了,長長嘆了口氣,忽然拽著我的手臂,走到了巖石帶更深處,這裏由於火光透不過來,顯得更加黑暗,我倆即使面對面,也只能看到對方的輪廓,一個模糊的黑影。

“我告訴過你,我知道使用鐵球的方法。”

我點了點頭,道:“這有什麽關系?”

小黃狗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片刻後,他說道:“記錄鐵球使用方法的東西,是用壁畫的形式,記錄在那間石屋裏的。其中有一幅壁畫上,畫了一個無頭女人,在打開那個東西之後,她提著自己的腦袋,朝著被打開的空間走過去,身後跟了很多人,那個女人的臉,和陳靜一模一樣。”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道:“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你的意思是,陳靜難道不是人?她的腦袋還能摘下來?”我想象著陳大美女提著自己腦袋的情形,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脖子裏嗖嗖冒涼氣。

黑暗中,小黃狗搖了搖頭,道:“那壁畫年代久遠,至少也有一年多年了,一個正常人,是不可能活那麽久的。”

我道:“畫上的女人,可以把自己的頭摘下來,已經不屬於正常人的範圍了吧?”

小黃狗道:“古代人傳到信息往往比較隱晦,或許他們真正想表達的是死亡,比如畫上的女人,在開啟那個空間後就死亡了,所以頭掉了下來。”

小黃狗的話也有道理,我腦海裏不斷閃過陳靜的面容,又忽然竄出她腦袋掉下來的場景,越想心底越發虛,忍不住道:“會不會是一種巧合?”說完,我自己先否決了,世界上哪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兒?

但緊接著,我又覺得不對勁兒,就算真是如此,但以小黃狗的勇氣,也不至於被嚇唬成這樣吧?他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黑暗中,我本打算繼續追問,小黃狗卻忽然道:“有人來了。“

我一驚,回頭一看,卻是老呆,提溜著褲子,打了個手電筒走過來,看樣子是準備來這兒解決三急問題,一見我倆,不由說道:“小孫啊,你們倆個人的感情也太好了,上廁所都要在一起,也不怕熏死了?”

緊接著,老呆又道:“你們解決完了沒有?完了就快走,你們站在這兒我有心理壓力,拉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