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只覺得難以理解,繩索怎麽又會斷掉?難道它跟我有仇嗎?

還是說又有人故意割斷了繩子?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掉下來半截繩子的斷裂口,忽然發現繩子竟然真的是崩斷的,並非被什麽利器割斷,難道真的是我衰神上身?

而聽的這一聲響,鬼魂陳忽然嘆了口氣,慢吞吞的說道:“它不打算放我們走了。”

它?

我道:“狐、狐狸?”

鬼魂陳眼神一冷,道:“我沒有把握對付它,我抵擋一陣,你們自己想辦法,有多遠跑多遠。”說罷扔了槍,雙手竟然都露出飛刀,左手為銀色的飛刀,右手為木質的飛刀,交錯在指縫間,就如同鬼魂陳忽然長出了很多利爪一樣,這時,他慢吞吞的聲音忽然一改,猛喝道:“還等什麽,跑!”

他最後一個字一出,原本那些盯著我們的小狐狸忽然撲騰而起,就如同算計好了一樣,齜牙伸爪朝我們跳過來,我只覺的眼前一花,一個白乎乎的影子就趴在了我臉上,一股狐臊味兒直沖鼻腔,與此同時,頭皮被也撈了一下,額頭也被下口咬了一下,比起之前的內傷,到不是特別疼,但就算是鐵人也架不住這麽多狐狸一狐一口啊!

王哥顯然也遭遇,但他反應極快,立刻將我腰一推,啞聲道:“你先上,快!”

我眼前幾乎全是竄動的狐影,連眼鏡都不敢睜開,生怕一不小心,那爪子就招呼到我的眼球上,眯著眼撲騰手腳,總算又重新拽住了繩子,結果剛爬一步,繩索竟然又斷了!

這哪裏是巧合!

根本是有怪作祟!

這次王哥沒工夫接住我,我直接摔下來,屁股都摔麻了,但也恰好壓死了一個小狐狸,壓的它吱呀亂叫,再去看王哥,已經被咬了好幾處,新換的保暖內衣變得破破爛爛,獻血沁了大半,鬼魂陳周圍全是狐狸,身上也全是雪,眼角處一道長長的血痕,若著血痕當時再高一處,這眼睛就報廢了!

我一看他兩的情況,在一看兩次斷裂的繩索,頓時就眼紅了,心也黑下來,抱著豁出去的想法,罵道:“你他媽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老子要拔了你的青皮!”

說話間,便撿起之前鬼魂陳扔掉的槍,也不瞄準,眯著眼對著眼前亂竄的狐影開槍,有小狐狸咬到我,我也不管,反正能殺多少是多少,仗著這一股沖勁兒,很快我便到了與鬼魂陳並肩的位置,但這裏的狐狸更大,牙口也更深,一口咬下去幾乎可以斷骨,我沒辦法像剛才一樣毫無顧忌了,手腳頓時被束縛住,施展不開。

這一股熱血下去,便覺得渾身疼痛難忍,王哥在最後面,受到的攻擊沒有那麽多,我咬牙抵擋這前方的狐狸,一手端槍,一手握匕首,遠的放槍,近的用匕首砍,勉強護住王哥,我有藥墨,恢復的快,但王哥不行,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一邊抵擋狐狸,一邊吼道:“王哥,再試一次,上去,實在不行不要繩子,直接往上爬!”

這時,王哥忽然道:“不行,有雪往下灌,咳咳……”

雪?

而這時,從上方,仿佛很遙遠的地方,傳來了若有似無的叫喊聲:不好,滑雪了,雪全部在往洞裏灌,快、快堵住!“聲音很微弱,幾乎無法傳過來,但我聽出來,那是小黃狗的聲音,接著便覺得有冷空氣往下灌,白雪簌簌而下,聲音隔絕的更厲害,便什麽也聽不清了。

人被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原本那青狐離我們比較遠,前面有很多大狐狸擋著,我們的槍根本射不到青狐,它也一直閉著眼睛,仿佛對周圍的一切毫無所覺,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它在作怪,它額頭間的那一溜白毛,就仿佛一條細長的眼睛在窺視我們一般,讓人覺得十分詭異。

我眼見身上的傷越來越大,又打不到青狐,只怕這樣下去便是個死,一心橫,想著鬼魂陳和王哥救了自己無數次,這次自己就算是舍生取義,也不能讓他們出事,這麽一想,潛力也激發出來了。

當即不顧那些大狐狸的嘶啞,胡亂揮舞著匕首往前沖,小的用匕首砍,大的用槍托砸,一路浴血,我甚至覺得自己被活生生撕下了好幾塊肉,但大約是這時候的精神狀況太瘋狂,竟然挺過了疼痛,朝著青狐步步逼近,我不知道鬼魂陳和王哥此時的狀況,但我知道,不解決這只老青狐,他們最終都只有一個下場。

我連累王哥已經夠多了,他不能被我害死在這人;鬼魂陳已經救了我N次,我孫邈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次換我裝B一回!

憑著這股沖勁,那青狐終於進入了我的射擊範圍,周圍的老狐狸都已經很大,牙齒齜出唇外,我知道,在我停止反抗,開始朝青狐放槍的一瞬間,自己的手很可能就會被咬下來,又或者脖子被咬穿,但只要青狐一死,王哥和鬼魂陳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們都是打不死的蟑螂,我只要弄死這只青狐,一切都OK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