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黃狗聽完,分析道:“第一點,記號的主人究竟是誰,現在猜也沒用,得到了地方才知道,那個叫海姐的女人比咱們提前兩天動身,這會兒應該已經過了湖泊的位置,所以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至於第二點,你到現在才想到,我真不知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蠢,在出發前,我已經派人秘密換裝,兵分三路擾亂他們的視線,只要他摸不準咱們在幹什麽,就不敢輕易對我們下手,就目前來說,我們是很安全的;”

“第三點恐怕就只有師父本人才清楚了,不過也不需要太擔心,師父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大多了。與其擔心這個,比如想想能不能在你變成連體人之前解決分裂異常的基因。”

我頓時就如霜打的茄子一樣,說道:“能不能別提這個事兒。”跟小黃狗說話最煩的一點,就是他可以隨時找出一個打擊你的理由,我懶得跟他爭辯,便就地閉目養神,將這些煩心事暫且拋到一邊,好好保存體力,大約是太累了,我感覺自己一閉上眼,就處於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

迷迷糊糊中,我王哥,也不知他現在在北京過的好不好,緊接著又想到楊博士,有我這樣掛她電話,又一直不聯系的男友,估計這次回去就得跟我分手了。

沒多久,蠻子便把我叫醒,說上路了,我迷迷糊糊的背上裝備包,忽然發現少了一個人,匆匆看了一眼,發現是那個眼鏡不見了。

我道:“那個斯文禽獸去哪兒了?”

蠻子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你說他啊,估計放水去了吧,咱們等一等,孫兄弟,你這外號起的可太貼切了。”既然眼鏡還沒來,我們又可以趁機多坐個一分鐘,結果三分鐘過去後,小黃狗等人都坐不住了,他皺著眉頭問蠻子,說:“有沒有看到他人去哪兒?”

蠻子道:“頭兒,剛才太累了,再加上是白天,大夥兒都閉目養神,誰有空注意周圍啊,我看別是那小子因為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自己單飛了吧?”

我數了數裝備,一個包都不缺,於是道:“這種環境,一個人單飛不靠譜,更何況他什麽裝備都沒帶呢,會不會是正在便秘,拉不出來吧?蠻子,要不你去幫幫他。”

蠻子頓時哭笑不得,說道:“孫兄弟,這種事情我也幫不上忙啊。”

小黃狗鼻子都氣歪了,怒道;“都別***扯淡了,趕快找人。”

很快,我們在附近發現了一行腳印,根據腳印的跨度來看,眼鏡當時是處於一種比較急的狀態,小步走,一般在野外,人要三急的時候,大多是用這種步伐,既不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又想快點兒找個方便的地方,因此步履又小又急,我斷定眼鏡絕對是便秘了,正想著萬一找過去遇到了該多尷尬,要不要勸其他人在等等,小黃狗等人已經順著腳印一路追過去,然而,腳印到達十米遠左右的距離,忽然戛然而止,根據最後一個腳印的深淺度來看,他在這裏應該占了一段時間,估計是在小解,只不過小解的痕跡被雪沫子給覆蓋了。

蠻子驚訝道:“腳印到這兒不見了,也沒有往回走的跡象,怎麽回事?原地消失了?”

鬼魂陳冰冷的目光閃動幾下,忽然擡頭往上看,似乎是想看看人有沒有在樹上,但樹枝上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接著,他有看向地面,似乎有什麽想法。我和鬼魂陳也沒那麽生疏,便不客氣的說道:“陳老大,有什麽看法?”

鬼魂陳嘴唇一抿,指了指腳下,道:“可能在下面,用東西挖。”

紮西道:“在下面?難道被雪埋了?”

鬼魂陳的話還是很有威懾力,一夥兒人話不說,拿出折疊鏟開始挖,雪很厚,越往下壓的越緊,但根本沒有絲毫痕跡,如果不是出於對鬼魂陳判斷力的信任,我可能會立刻甩手不幹了。

就在這時,我的鏟子發出突的一聲響,鏟到了一個極其堅硬的東西,蠻子立刻蹲下身,掃開表面的雪,這時我才發現,鏟子所碰到的地方,是大面積的堅冰,原來這些厚厚的雪層下面,竟然也是堅冰。

紮西驚訝道:“是冰?那這些樹是怎麽長起來的?”

鬼魂陳道:“附近有土層。”他指向右手方,說道:“從這裏挖。”

其實我對眼鏡沒什麽好感,但生命不是兒戲,這時候也不是鬥氣的時候,一夥人便甩開鏟子幹起來,這個過程中,我問過小黃狗,那個眼鏡究竟是什麽人,小黃狗故意裝作沒聽到,不搭理我,但從他的臉色判斷,他似乎比較忌諱這個問題,因為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問,他同樣回避了。

眼鏡的身手怎麽樣我不清楚,但他的體力比我好很多,所以身手應該不會比我差,要想無聲無息的遇害,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我懷疑是不是他自己耍了什麽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