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防空洞

思索間,通道的盡頭處出現了一扇鐵門,準確的來說,是一種鐵欄柵門,將我們的前路完全阻隔了,欄柵中央是一把鐵鎖,鎖卻是開著的。

鐵欄柵上已經銹跡斑斑,很顯然這這裏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而且這是在山體的內部,無法現場澆築,這些鐵欄柵,想必都是當年從外面一捆一捆運進來的。

欄柵的後面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不過根據這柄鐵鎖的情況來看,那些僧人似乎也經常進出這裏,繁復的開關,使得鐵鎖與欄柵的結合處沒有一點鐵銹,反而摩擦出了一種光澤,接著手機慘白的閃光燈,可以瞧見欄柵後面的一片空地,是土洞結構,山石延伸到這裏,已經消失了。

賤嘴摔下扒下鎖,將鐵欄柵完全打開,步入了前方的土洞裏,我緊跟其後,一進入其中,便覺得有一種土腥味兒撲面而來。

而且我們發現,土洞的走勢是傾斜向上的,也就是緩緩拔高,賤嘴猜測道:“咱們會不會順著這條土洞走到山頂去?沒準兒山頂會有別的洞口。”

張易霄道:“看這走勢也說不定。”

此刻,我是走在最後一個的,土洞略微狹窄,因此眼前只能看到張易霄的背影,周圍的土洞打磨的十分平滑,一丁點兒土渣滓也沒有,像是在打磨初期,經過特殊加工一樣。

結果我們往前走了沒一段距離,前方的賤嘴突然哎喲一聲。

我忙道:“咋回事兒?”

緊接著,便聽賤嘴的悶聲道:“摔死我了。”張易霄嘴裏嘶了一聲,道:“怎麽會這樣?”

我覺得有些沒頭沒腦,於是扒開張易霄的肩膀往前一看,只見在張易霄前方三四米處左右,地面露出了一個方形的大洞口,洞口幾乎占據了整個地道,只有挨墻的兩邊,有約二十厘米左右的落腳點,賤嘴則完全不見了蹤影。

不用說,他肯定是掉到前面的土洞裏去了。

我和張易霄趴在土洞旁邊往下看,只見這個土洞高約三米左右,長約有兩米多,賤嘴此刻正四腳朝天的倒在土洞裏,嗷嗷直叫。

我道:“這地方怎麽會有個洞?小賤,你走路好歹也留神點兒,你這麽重,要把你拉上來可夠費勁兒的。”

賤嘴一邊哀嚎,一邊試著站起來,道:“姓孫的,你***就缺德吧,哥們兒我屁股都快摔開花了,趕緊把我拉上去。”說話間,他掙紮著站起來,結果疼的呲牙咧嘴。

我心說不好,別真是摔出什麽問題了吧?正打算問他要不要緊,賤嘴便將手摸到屁股後面,動作下流的摸過來摸過去,我趕緊道:“哥們兒,有人在呢,你注意點影響。”

賤嘴不搭理我,片刻後,他手一頓,似乎摸到了什麽東西,緊接著便往外拔,我一看,竟然是一截小拇指大小的尖木頭。

緊接著,賤嘴低下頭,打著手機,似乎是在觀察地下的情況,隨即便聽他罵道:“**,這是個機關!”

我道:“什麽機關?專門用來對付肥胖人員的?”

賤嘴道:“姓孫的,再敢往哥們兒傷口上撒鹽,哥們兒就往你嘴裏塞狗屎。我剛才走的時候,前面是沒有洞的,結果一踩下去救踩空了,而且這下面有很多倒刺,只不過都是木頭做的,已經爛掉了,要是沒爛,我現在肯定被捅成刺猬了。”

我和張易霄驚了下,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回事,兩人趕緊合力將賤嘴拽了上來,他一上來,立刻嗷嗷直叫,道:“背上還有,趕緊給拔出來。”我倆一看,只見賤嘴後背上,插了好幾個木簽子,好在他脂肪夠厚,木簽子全紮在表皮上,只受了些皮外傷。

我倆趕緊將他背上的木簽子拔下來,賤嘴道:“不行,不行,得消毒,這些木頭都不知埋了幾十年了,肯定有很多細菌,孫子,醫大畢業的高材生,趕緊的,拿出你的專業本事來。”

其實賤嘴出國後,我們一直沒聯系,他雖然知道我在學醫,但根本不知道我具體學了哪個專業,我那專業實在太丟人,也不好說出來,便道:“咱們眼下沒有消毒手段,不過我聽說人的口水可以消毒,要不我借你點兒?”

賤嘴噎了一下,道:“這麽說我到時候還要還你?別介,我現在就還給你,張嘴,我吐了啊……”

我直接就踹了他一腳,罵道:“惡心不惡心,這點兒小傷消個屁毒,別裝死了,你要想被那些和尚逮個正著,就自己在這兒躺著吧。”賤嘴估計也忌諱那些神經兮兮的和尚,立刻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我們眼前的方洞並不算長,成年人一個助跑就能跳過去,想必那些和尚應該是知道這裏的機關的,否則也不至於現在被賤嘴撞上。

我們三人挨個挨個的跳過機關,便接著往前走,這一次則更加小心翼翼了,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破地方,又是挖地道,又是放機關,究竟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