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壁畫

這幅壁畫,足足占據了神台後面的一整面墻,朱紅色的顏料打底,上面是全是彩繪,而且看繪畫手法,應該吸收了很多古代漢族的神仙畫的手法,整體看起來艷麗而詭異,表達手法十分誇張。

壁畫很長,我沒有耐心從頭看起,便只看郝教授手指的那一部分,只見上面畫的是一幅祭祀的場景,很多穿著古裝的人,手裏端著黃金托盤,跪著排成一排進行祭祀儀式。

正中央廣闊的石台上,有很多帶著面具的巫在跳舞,姿勢千奇百怪,看起來十分古老,跳到最後,這些巫開始去拿托盤裏的祭品。

這些祭品也是紅色的,與壁畫的底色只有微小的差異,如果不仔細看,可能會將這些祭品給忽略過去,一開始我還不知道是什麽,自己一辨別,但是頭皮發麻,原來那托盤裏裝著的,赫然是一顆顆人頭。

這也人頭被去了臉皮,因此顯得血肉模糊,扭曲猙獰,唯一沒去皮的地方只有頭部。

那些跳舞的巫師,一把抓住祭品的頭發,隨後猛的往高處一拋。

高處盤旋了很多魔鬼鳥,只不過在這幅壁畫裏,魔鬼鳥的形象被誇張了,我剛才見過的那只魔鬼鳥,並不是全身覆蓋羽毛的,而是一層絨羽,就像剛出殼的小雞一樣的羽毛,而壁畫上的魔鬼鳥,羽毛如鷹毛,堅硬挺拔,使得身量也相對增加,看起來十分可怕。

那些頭顱一扔到天上,立刻就被魔鬼鳥的兩只酷似人手的爪子給抓住了,接著便棲息到神廟的頂部大塊多義起來,那腦髓流在嘴角的畫面,簡直惡心的我想把之前吃的壓縮餅幹給吐出來。

緊接著,郝教授在一旁說道:“這些場景雖然有所誇張,但應該也是真實的寫照,上面這些被祭祀的人頭,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先前所在的那間牢獄裏的囚犯。”

用囚犯祭祀魔鬼鳥?

天呐。

我道:“教授,我簡直難以理解古人的想法,祭祀這些怪物有什麽意義呢?”

郝教授道:“確實,我也很難理解,但你如果往前看,就發現一些端倪。”我現在看的是壁畫的中間部分,於是我聽從郝教授的話倒回前面去看。

這裏面畫的就比較驚人了,先是一幅遷移的景象,而且比較奇怪的是,上面的人,很多都穿著殘破的鎧甲。

難道就如同我們當初猜測的一樣,龐夏古城第一批建立者,是一支起義失敗的軍隊?

緊接著往下,是他們修建城池的景象,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歡樂,顯然對新生活極其向往,但變故發生了。壁畫往下時,沙土裏鉆出了一顆顆人頭。

那魔鬼鳥的面容。

這些魔鬼鳥在沙裏只露出一個頭,神情詭異,盯著在修建的人們,人們露出了驚嚇的表情。往下看,便是一幅很慘烈的景象,古城裏的人似乎生了一種怪病,家家戶戶都有幾位病人在呻吟,似乎是大面積爆發的瘟疫。

再往下,我看到了一個令我吃驚的東西。

畫面中有一位十分威武的王者,手裏捧了一樣東西,正低頭看。

那是一個類似青銅古鏡的東西,直徑約有三十厘米,被王者捧在手裏,並且王者似乎從古鏡上看到了什麽令他訝異的東西,神情十分驚懼。

我一看到那個青銅器,腦海裏頓時閃過一個名字:轉魂鏡!又或者說,是‘娑磨羅多提’。

他在看什麽?

為什麽在全城都爆發瘟疫的時候,竟然還對著轉魂鏡看?

我繼續往下,下面就是我最先看到的祭祀場景。

這讓我覺得很突兀,就好像看電視劇突然漏了一集一樣。

為什麽王者看完轉魂鏡後,畫面就變為祭祀場景了?

大約是我的疑惑表現的太明顯,郝教授突然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往下看就會明白了。”帶著疑惑的心情,我忽略這種突兀感,耐著心繼續往下看,結果接下來的場景,頓時讓我腦海裏嗡了一下,因為那些病人,竟然都從床上爬起來了,而且面色紅潤,極為健康。

怎麽會這樣?

其實,在幾千年的中國歷史上,很少爆發大規模的瘟疫,因為中醫治病,講究先發治病,即還沒有得病,就要防病,而且在用藥上,也講究治全身。

比如一個人的得了口臭,得口臭的原因有很多種,可能是胃有問題所引起的,也可能是腸道問題引起的,而腸胃的問題,往往又與內臟關系密切,所以,在治病時,大夫不僅要治好病人的口臭,還要將腸胃、內臟的問題一起解決,內裏通順,體表自然不容易生病。

這種未病而先治的手法,使得中國歷史上,幾乎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瘟疫,而近代,西醫逐漸成為主流,未病而先治已經成為空話,再加上國際間來往的便利,不管是**還是甲流,中國一樣都沒有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