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下陷

大伯盯著地上的字,眨了眨眼,隨即做了個發誓的手勢,道:“他絕對不是我的私生子。”

……

這個我當然知道,你不要跟我玩這一套!

於是我繼續寫:老人家,請你正經回答我的問題。

大伯偏過頭問王哥:“乖徒弟,為師不正經嗎?”

王哥顯然是一個很誠實的人,他猶豫了一會兒,但架不住大伯的淫威,最後很別扭的答道:“師父德高望重,很正經。”於是大伯朝我露出:‘看見沒,他說我很正經’的眼神。

事到如此,我除了苦笑,完全無法做出其它反應,想了想,我在地上寫道:大伯,為了你的安全,我可以不顧性命,但你為什麽要瞞著我?

大伯看完,神色變了一下,似乎顯得有些內疚,就在我以為他張口要說出我想知道的答案時,王哥突然伸出腳,將我寫的字全部給掃亂了。

我怒了,這是幹什麽?

沒等我有所動作,鬼魂陳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冷冷的目光看了我們一眼。我心裏霎時間咯噔一下,明白了王哥舉動。不由思忖,難道姓陳的剛才看見了?

媽的,看見了又怎麽樣,管天管地,還管人說話放屁嗎!

我這麽一想,便硬氣起來,但我和大伯的‘交流’恐怕也只能終止了,於是自己鉆進了帳篷,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我們按照原計劃,開始對沙漠進行定位。雖說郝教授之前來過一次,但塔克拉瑪幹是流動型沙漠,地貌一天一個樣兒,和八年前的那一次,地形早已經天差地別,因此重新定位勢在必行。

我們先是找了附近最近的一處高地,所有人都移到了高地上,入眼所見,全是黃沙以及起伏的沙丘,而且這些沙丘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我實在看不出,古城會位於哪個方位。

然而,郝教授和楊博士等人卻都很專業,他們拿出了紙筆,開始用一種特有的手法描繪周圍的地形,每一個沙丘,都由一條弧形線表示,很快,他們開始對這些弧形線進行排查,鬼魂陳似乎也懂一些,加入了郝教授等人的行列,我和王哥在旁邊看,卻也看不懂。

大約一個多小時候,一張嶄新的地圖出現在我們眼前,之前的沙漠地形圖,在郝教授等人的手裏,逐漸被描繪成一張遺址的走勢圖。

走勢呈長方形放射狀,由於城市比較大,我們也僅僅能判斷眼下這一塊的環境,用郝教授的話來說,如果不是之前進行過一次精確定位,那麽我們這一次的定位,是不可能這麽順利的。

而且非常不巧,這次老天爺並沒有幫我們,龐夏古城完全被淹沒在黃沙之下,沒有露出一個磚塊兒,我們要想進入龐夏古城,就必須自己挖掘,這個過程有可能很快,有可能相當漫長,具體得看我們選擇的地方,是比較高還是比較低,簡單來講,就是要靠運氣。

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將一切都托付給運氣,顯然不是鬼魂陳會幹的事情,他立刻決定對我們所規劃出的區域進行更詳細的定位,也就說,找出一個最佳的挖掘點。

對於這一點,唯一的專業人士,只有郝教授三人,他們聽完,並沒有反對,既然專業人士都沒有反對,那就更沒我什麽事兒,於是我充當苦力角色,只能跟著幹。

整個探測定位工作,持續了整整兩天,這期間雖然白天比較辛苦,但這兩天有吃有喝,眾人的心情也都好了不少,還能開開玩笑,日子過的算不錯,比起之前那段時間,已經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了。

就在我都開始享受這種日子時,我們的安寧被打破了。

在第二天下午,我們開始往下一個地點進行定位時,變故發生了。

當時,我們在正行走在其中一個沙丘的高地,這種定位是比較專業的手法,需要取上中下三個位置的數據,所以我們先從上面開始。大多數的事情,都是有郝教授幾人和鬼魂陳完成,我們其余人都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而且這東西短時間內也學不會,因此大多數時候,我和王哥都是打打下手。

弄了一會兒,王哥大概是尿急,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沙丘下方的隱蔽處,道:“我去一下。”我了然,於是點了點頭,剩下的諸如下鏟子,遞工具一類的活兒,就全壓在了我一個人身上,幹了一會兒,我腰都快斷了,王哥卻還是沒回來,我不由搖頭,心說都市果然是一個大染缸,瞧瞧,王哥這麽老實的人,才離開大山兩個月,這會兒就開始學會用尿遁偷懶了。

我也想偷會兒懶,便也對鬼魂陳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要去放水,隨後便朝著王哥之前走過的位置而去,結果一下去,發現沒人,唯一只留下了一串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