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三十一章 引導

這大半夜也夠折騰的,我一直沒正經睡覺,這會兒離天亮也只有三個多小時了,白雙讓我趕緊補眠,她接著在外面守夜。說真的,這次多虧帶了她,這要是一個人進雪山,很多事情確實也不方便。

呂肅那邊到是挺放心我們的,兩人都縮進帳篷裏睡了,後半夜挺平靜,我們一覺睡到天亮,便收拾行李繼續啟程。一路上雖然四人的話不多,但也默契的同行,到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唯一讓我覺得不對勁的就是真呂肅,也不知他打的是什麽算盤,至今為止,卻從未露過面,莫不是半路上遇到什麽變故,出事兒了?

當然,這事兒我自然不會跟呂肅說,他昨晚那一番說辭,解了我之前的很多疑惑,但很顯然,他還隱瞞了某些東西。這些東西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在沒有弄清楚之前,這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我們四人煮了些餅幹糊和肉幹,匆匆吃了東西,便繼續上路。呂肅並不知道不老瑤池的具體所在,但他顯然有自己的一套線索,一路上雖然沒有明說,但一直是他在帶路。

走到中午時分,白雙已經很累了,步履艱難,落在了後面,我只得扶著她,道“再堅持一段時間,最多半個小時就能休息了。”在這種極度嚴寒的天氣下,運動並不能讓身體完全暖和起來,即便穿著沖鋒衣,有些地方還是被雪氣給濡濕兩人。這會兒風雪太大,我們必須得找個避風處才能停下來。

白雙點了點頭,並沒有叫苦叫累,而是盯著走在前頭的呂肅和白三爺,壓低聲音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那個白三爺,他年紀這麽大了,怎麽體力比我還好?我雖然比不上你,但也經常鍛煉,不至於不如一個老頭子吧?”

她這麽一說,我也覺得詫異。那白三爺據說年輕時候也是倒鬥行家,但後來不管是在國外,還是回歸國內,都是養尊處優,並沒有自己再下過鬥,這身體素質,怎麽還這麽好?

即便是常年下鬥的人,到了這個年紀,能有這份體力,那可也不多見吶。

這老頭子身上的秘密實在是多,但願別又是一個跟我作對的。

大約四十分鐘左右,我們眼前出現了一仞冰壁,雪霧蒸騰中,冰壁呈現一種高聳入雲的姿態,也看不出有多高。玄冰上映出了我們幾人模模糊糊的影響。

冰壁上有很多冰縫,小的僅有手指粗,大的足能容兩人並排進出,中央部位一分為二,形成了一條冰谷,看樣子可以行人。我們走入冰谷中,找了個凹陷處占時落腳歇息,升了無煙爐煮東西,喝了些熱乎乎的餅幹糊,才覺得僵硬麻木的身體回暖過來。

呂肅手裏拿著鋼杯,杯子裏的東西已經喝光了,他目光直視著冰谷的地面,似乎在觀察些什麽。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冰面光滑,只略微有一層薄雪,還留著我們的腳印,並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他在看什麽?

我正納悶,呂肅忽然間放下了鋼杯,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搞了半天,他其實不是在看,而是在聽。呂肅是個很警惕的人,對於他發出的疑問,我不敢掉以輕心,忙支著耳朵聽。

說實話,這會兒我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這冰天雪地裏的風,時而停時而起,沒什麽規律,而我們現在走入這條冰谷,風聲就顯得更大。哪裏能聽到什麽怪聲,倒是那風的呼嘯聲,嗚嗚咽咽,頗有些鬼哭狼嚎的味道,這要是晚上,聽著還真有些瘆人。

白三爺聽了會兒,不鹹不淡的說“老頭子耳背,沒聽到什麽聲兒,呂小子打什麽啞謎?”

呂小子?我心中暗笑,心說這稱呼不錯,呂孫子更中聽。

呂肅到不介意,側耳又聽了聽,道“消失了。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什麽人在說話。”

我道“這地方除了我們,哪兒還會有別人……”這話沒說完,我忽然意識到,不對,或許有別人。

真呂肅。

我四下裏看了看,暗想莫非那小子在附近?

不對,他一個人,沒事兒說什麽話?

呂肅起身在周圍走動,也很警惕,還摸出了望遠鏡觀察。他舉著望遠鏡環視了周圍一圈,估計是沒什麽發現,便又舉著望遠鏡朝上看。我也跟著觀察,只可惜上方雪氣蒸騰,霧蒙蒙的,如同烏雲蓋頂,冰壁上方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楚。

白三爺不知內情,見我們疑神疑鬼,四下搜尋無果,便哼了一聲,道“呂小子,別杯弓蛇影了,趕路要緊,找點兒找到地方,也好找點兒試一試。”

我聽到他這話,心頭一動。

試一試?

試什麽?

莫非這就是白三爺的目的?

不等我多想,白三爺便率先往前走,呂肅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我們四人繼續前進,很快走出了這條冰谷,這時,擋在我們前方的卻是一個下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