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六十三章 追蹤

我們三人站在門前沒動,呂肅一直拍著門板並且去弄那把大鐵鎖。我看不下去,從背包裏拿出了撬子,一手便將那鐵鎖給砸了。

嘩啦一聲,鐵鎖掉在了地上,門被呂肅一把推開,無數的塵灰抖落下來,一時迷了眾人的眼睛,我不由得後退幾步。呂肅卻並沒有停留,緩緩的走入了屋內。

門內面很陰暗,陽光半透入門口,呂肅輕聲喊道“媽媽?爸爸?”看樣子,他的神智多少還是受損了,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房裏不可能有人居住。我跟了進去,也挺好奇呂肅當年待過的地方。

入門是個門面,這是過去那種鄉鎮常見的結構,商住一體的。一進去,我就看見了兩具落滿塵灰的空棺,其中一具棺材蓋只完成了一半,半搭在棺材上。

棺材裏早已經聚集了兩窩耗子,隨著我們的到來,受驚般的竄向了黑暗中。

呂肅慢慢的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眼珠子緩緩動著,似乎在回憶什麽,片刻後,他開始往裏走,懶貨對這一切沒什麽興趣,拉聳著眼皮慢吞吞的跟在最後。我和陳天德走在呂肅左右兩側,看著他的動作。

隨後,我們跟著他上了樓,進入了一間應該是臥室一樣的地方。

這裏的家具都沒動,看樣子,在真呂肅一家人都死亡後,假呂肅便將這裏給關了,屋子裏的東西,倒也原模原樣,只是布滿塵灰,陰暗潮濕,透出一股濃重的黴腐味兒。

呂肅似乎毫無所覺,徑自走向了一旁布滿塵灰的床上,似乎在懷念些什麽,神情呆愣,而這時,我卻注意到這個房間裏,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房間的墻角處,焊了根手臂粗的鐵棍子,上面有一條生銹的粗鐵鏈,鐵鏈的末端是個套狗的脖套子,那套在放在一床像是打了地鋪的被子上。

陳天德看著那狗脖套,不由嘶了一聲,說“還養狗?”我想起文敏說的話,心想八成不是栓狗的,是栓人的。據說呂肅剛被帶下山時,如同野獸,不通人性,兇悍傷人,所以才被栓起來,直到後來變成了和正常人無異,才被放開。

我等了半晌,不見真呂肅開口,便問道“後沒有想起什麽?”我指了指那條鐵鏈子。

他艱難的轉了轉腦袋,盯著鐵鏈子看了許久,似乎在回憶什麽,片刻後,說道“山洞……有人。”

山洞?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嘴裏怎麽會冒出這麽個詞。山洞裏有人?莫非他是在說,呂肅曾經是在一個山洞裏?最後他又比劃了一下,說“我們進去……拿刀,然後、然後……”他忽然捂住頭,顯得極為痛苦一樣,我聽他語言混亂,此刻又如此痛苦,便也不再追問下去。看樣子是我操之過急了。

拿刀?

鬼哭刀?

難道呂肅手裏那把刀,也是在此處所得?

真呂肅待著這個地方不肯走,這地方實在不能住人,便被我們三個強壓著帶了出去,在附近找了家小旅館暫住。倒也不能說是強壓,懶貨不耐煩的威脅了一句,不聽話就送回去,這小子便不敢反抗了。

他身上實在是惡臭難擋,我讓他自己洗去澡,但這小子似乎連怎麽穿衣服都忘了,無奈,我只能閉著呼吸去扒衣服,但剛扒下,便猛然看到,這小子的肩膀處,赫然有一塊兒凸起,約莫只有指甲大小,並不顯眼,但形狀四四方方,很規整。

我有些奇怪,問道“你傷怎麽來的?”

真呂肅想了很久,最後比劃道“割開,有一個黑色的放進去,痛了很久。”

我愣了愣,猛地意識到犯了大錯,立刻拔出匕首,將他那塊凸起的皮給割開。只是割了個小口子,到不是很痛,但真呂肅顯然嚇的不清,瑟瑟發抖,好像我跟懶貨那變態是一路人似的。

我沒理他,匕首一挑,一個黑色的芯片一樣的東西就被挑了出來。

那芯片早已於血肉合二為一,看不出完全面貌,但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玩意兒應該是植入形的定位器,兩年前再一次‘高交會’上我還見過,可以用於寵物定位或者一些沒有自理能力的人,比如重度精神病或者老年癡呆或者傻子,植入這種定位儀,可以防止人和動物走失。

此刻已經是晚上的八點,離我們出那地下室已經過去了**個小時,而這真呂肅體內,竟然還藏著這麽個玩意兒!

失策啊!

此刻,他捂著傷口哀叫不已,但傷口其實並不是很大,我便沒理會,準備去召集懶貨和陳天德,連夜轉移,現在也顧不得讓真呂肅想起什麽了。

誰知我剛一打開門,門口就出現了那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呂肅。

他還是老樣子,唯一不同的是,平日裏臉上溫和的笑容,此刻顯得極為陰冷“陳兄弟,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