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六十一章 真呂肅

陳天德這會兒無暇顧及我,目光直勾勾盯著那上方的雙喜屍,嘴皮兒動的飛快,卻是念著些什麽我聽不懂的東西,看樣子這咒語還不能被打斷,因而他並沒有回復我。

看著懶貨不斷掙紮的模樣,我快急死了,但我知道,越是著急,反而越是混亂。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裏便憶起了陳天德剛才的話。這些繩索是取陰月陰日陰時的人血煉制而成,之所以會尋陰,蓋因為其本身的陰氣就很重,如果我用什麽至陽的東西壓一壓,會不會好一些。

我立刻回憶了一遍身上的東西,似乎只有天珠,但懶貨自己手裏便有一顆更牛逼的天珠,也不見有效果,看起來,這玩意兒對付繩索這類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沒用。

不能用天珠,思來想去,我身上唯一陽氣最終的,便是心頭血了。心為身之主,古人認為,心乃魂魄所居之處,此處乃是人一生至陽所在。當然,所謂心頭血當然不是在心口開口子,之前文敏被過身的時候,我就曾咬破舌尖給她渡血。

舌接於心,舌尖之血,便直通心血,此刻別無他法,我只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故技重施,一閉眼,將舌頭放在牙齒上,狠狠一咬。疼自不必說,我沒掌控好力道,傷口八成咬大了,霎時便被血灌了滿口。

我心說別回頭把自己給咬死了吧?

緊接著,便毫不猶豫一口血朝著懶貨的脖子噴過去。還好他只是被繩索纏住,不是被過身,否則我真下不去嘴。

這一噴,果然有用,那繩索霎時間就松了,懶貨反應極其迅速,就在繩索松開的這瞬間,一把黑刀立刻插入了圓形的繩索間,狠狠往外一割,繩索霎時間便斷開了,掉在地上。

這一口血噴上去,它像是元氣大傷,掉在地上也不動了,就如同普通的繩索一樣、懶貨捂著脖子直咳嗽,臉色赤紅,撿回了一條命,沖我微微點頭,算是感謝。

我點了點頭,沒多說,這幾次生死經歷,誰沒救過誰?說謝也不必,大家心裏明白就行,說來是我得感謝懶貨。這小子確實是個變態,正常人應該遠離他,不過從我的立場上來講,他沒幹過啥對不起我的事兒。

而此時,那上方的雙喜屍似乎極為痛苦,猛然間嘴裏便開始說話“啊,不要殺我,救命……救命……”它的聲音十分淒厲,青紫的面容猙獰,嘴巴被舌頭堵住所以沒有動,聲音像是從它的胸腔裏傳出來的。

就在那一瞬間,陳天德忽然咦了一聲,眉頭一皺,道“不好,這雙喜屍是本命屍。”

本命屍?

我聽陳天德的爹,也就是陳老爺子說過這事兒,本命屍是要慢慢煉養出來的,煉養的越好,威力越大。眼前的雙喜屍能被陳天德制服,想來煉養的時間也不算久。

但本命屍由於和煉養者相連,因此本命屍一但除了問題,它的煉養者立刻也會發現。如此一來,我們的行動便就此暴露了。

陳天德立刻又道“看來我是收服不了它了,我幫你們拖著,你倆自己進去,剩下的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我和懶貨對視一樣,二話不說,拿起東西,朝那扇關閉的鐵門而去。陳天德在後面吩咐了句“小寶跟上。”不愧是靈寵。更加聽話,立刻跟在了我和懶貨身邊。

眼前的鐵門是密封的,鎖頭處是現代鎖,很難弄開,而且鐵門太厚實,砸開也不現實。我正琢磨著要不要在墻上打個洞,懶貨已經從快掛的袋子裏,掏了根細細的鐵棍兒往鎖眼裏捅。

我頗為意外,道“你還會開鎖?”

懶貨沒看我,很專心的捅鎖眼兒,道“剛來的時候,做小偷的。”我一時語塞,心說這懶貨的人生經歷也夠豐富的。出生於**雪域最貧困的地方,被趕出來後當起了小偷,後來又打劫,完了還是個喜歡虐殺的變態,這樣的人,放出去,那是活脫脫要槍斃的。

我這身邊,怎麽就沒有一個稍微正常點兒的?

懶貨不愧是專業幹過的,片刻後,只聽哢嚓一聲,他說了句成了,隨意手一拉,厚重的鐵門,伴隨著吱呀一聲便緩緩被打開了。這門後又會有什麽?我警惕起來,準備迎接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然而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門一打開,從黑暗中,便傳來一個極其虛弱的聲音“救命,救命……”那聲音十分虛弱,沙啞幹澀,難辨雌雄,在黑暗中幽幽的響起,卻分外清晰。

燈光打進去,鐵門後是個比較大的石室,聲音是從石室的右邊傳來的。為i看了看腳下的靈寵,它沒有叫,看上去似乎沒什麽危險。我和懶貨進了石室,肩並著肩,小心翼翼的朝著聲音傳來的位置走去。

隨著燈光的推進,首先映入我們眼簾的,是一個雪白雪白的東西。仔細辨認後,我們發現,這是一具薄薄的水晶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