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五十四章 想殺你

去北京的事兒急也急不來,第二天早上,我決定去找懶貨交流交流感情,估摸著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該問的話還是得問清楚。到地兒的時候,白雙不在,我徑自去找了懶貨。

這小子可真會享受,屋子關的嚴嚴實實,暖氣十足,他盤腿坐沙發上,坐上幾碟兒熱乎乎的典型外加冒著清香的紅茶,慢悠悠的吃著,見我進來,連眼皮兒都沒擡一下。

我苦笑一聲,心說同樣是做人,怎麽我就是天生的勞碌命,從來就沒有正兒八經的享受過。剛剛從冷冽的寒風中進來,一見他這麽悠閑,我也想放松放松,便沒急著問話,坐到沙發上倒了杯熱茶慢慢喝。

懶貨一邊吃,一邊很正經的看動物世界,神情十分專心,平日那雙睜不開的眼睛這次到是很精神,看得出來,這小子睡飽了心情就很不錯。

喝的身體暖和起來,我便道“休息的怎麽樣?”

懶貨目光沒從電視上移開,點頭道“很不錯。”

我道“那就好,你現在睡也睡好了,吃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咱們來談點兒正事。”懶貨瞟了我一眼,道“說。”

我笑了笑,道“明人不說暗話,咱們倆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你跟我交個底兒,你和吳水是什麽關系?別說你們不認識,你倆用刀的方法可是一模一樣的。”

懶貨側頭,似乎在思考我的話,須臾,道“師徒。”

我一愣,心說陳詞當年收了個司太平當徒弟,這吳水,竟然收了這麽一個嗜殺的人當徒弟,這二人真可謂絕配。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吳水的事。三十年前,陳詞死在巨耳王墓,隨後吳水這個影子從墓裏活著走了出來。

影子是沒有生老病死的,因此吳水的樣貌一直沒有改變。

但這三十年來,他究竟經歷了什麽?

為什麽最後一次會掉落海裏,並且失憶流亡日本?

或許,這些答案,眼前的這人可以解釋給我聽。

懶貨似乎並不太願意回憶之前的事情,因此他說的非常簡短,只給了我一句話“下山後,舉目無親,他救了我。然後我跟了他一段時間,最後就分開了。”

這描述也太剪短了,我咳了一聲,道“他怎麽救的你?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你跟在他身邊的那段時間,都發生過什麽?對於他的過去,你知道多少?”

我這一連串問題砸過去,懶貨不禁眯了眯眼,但估計是這小子被伺候的挺爽,這次總算給力一些,也沒有再遮遮掩掩,於是回答了我的問題、他屬於懶的連說話都盡量少開口的人,因此描述的很簡短,很多關於他自己的私事,也都沒有跟我提及。當然,對於他的私事,我也沒興趣,我只關心他和吳水的那一段。

懶貨說,他剛出山的時候,身上沒什麽錢,也找不到該幹什麽事。湊巧,卻有幾個不開眼的小混混打他主意。懶貨是個很能打架的人,但他有一個毛病嗜殺好虐。這個毛病其實已經屬於心理變態的範圍了,不過他平時隱藏的挺好的。那時候他年紀也不算大,身手自然沒有現在這麽好,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因此一肚子火。

目光一紅,心理那股虐殺的念頭就控制不住,他悄悄的尾隨著其中一個混混兒,趁著天黑將人給拖到了最近的一棟爛尾樓裏,興奮不已。我聽著他的描述,雖然盡力維持著平靜的神色,但內心已經有些抓狂了,遇上這麽個變態,以後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懶貨把人弄到樓裏開始下手了,他其余該詳細的地方不詳細,不該詳細的地方卻可著勁兒詳細,比如現在,他就在跟我很認真的描述當時的步驟,聽得我頭皮發麻。

玩到後來,懶貨有些不樂意了,嘴被堵住了,那人的慘叫大部分發不出來,他想聽聽聲音……

人變態到這個地步,已經無藥可救了,我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道“這段兒可以跳過,他是怎麽救你的?”

懶貨被我打斷,有些不樂意,皺了皺眉,卻還是跳過了,說自己第一次在大城市‘玩兒’,沒想到城裏的警察那麽厲害。他年少自制力差,一時沒忍住把對方嘴裏的布給弄了,把人折騰了三個多小時才斷氣,那慘叫聲也就持續了三個小時。

我想,我有些明白懶貨為什麽會從雪山裏出來了,他八成是在家鄉混不下掐滅了,這麽個變態,誰受的了。這年頭,總有些心裏扭曲的少男少女喜歡虐貓虐狗發微博,輿論越是譴責,他們越絕扥有面子。可是碰上懶貨這種喜歡虐殺人的,實在是沒招兒,對付這種人只有一個辦法關精神病醫院,或者拿槍子兒給崩一槍。

對於我這個說法,懶貨鄙夷的撇了撇嘴角,淡淡道“這個世界上人那麽多,殺幾個玩兒又不會有什麽災難,我覺得自己沒有去玩兒大熊貓已經很不錯了。殺人總比殺大熊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