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三十八章 炸藥

獨眼龍身上帶著槍傷,又被藍或者這麽一腳踹出去,一時間有些爬不起來了。我見此機會,也顧不得其它,立刻上前,單膝壓在他胸腔,雙手按住他的手臂,這個姿勢,頗有些像流氓強奸大姑娘時的預備動作。

懶貨撿了繩索,立刻將獨眼龍給捆了起來,直到此時,我們才松了口氣。

紅毛嘖了一聲,怪我們既然早就知道那女人不對勁,也不知道多提個心眼兒。我道“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對了,那堆骨灰,你們會是什麽?”

紅毛四下裏看了看,說“這地方挺幹凈,不像死過人的樣子,要想知道是什麽,還是先找到那個女人再說。現在看來,顧警官八成還活著,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兒。”

她也許被困住了?也許受了傷?總之不論怎樣,人活著就好了。

這會兒獨眼龍手臂上的傷還在流血,我們不得不停下來,拿出了醫藥,先給他處理傷口。這會兒獨眼龍完全沒有痛覺,麻藥也節約了,取了子彈後,我將傷口給他包紮好,又強行喂了消炎藥。隨著這些折騰,獨眼龍似乎也精神不怠了,反應不再像之前那麽激烈,眼睛半閉著。我真擔心再這樣下去,他會不會真的死在夢裏。

懶貨見一切收拾妥當,便將目光對準了劉隊之前逃亡的石室,打著手電筒走在了前方,示意我們跟上。不出意外,這間石室過後,我們接下來的路估計就沒這麽輕松了,只怕是機關重重。現如今我們就四個人,一個入夢,一個身體虛弱,都得我照顧著,唯有懶貨依舊精神抖擻,來去自如,如果也只能靠他在前面開路了。

看著懶貨手持黑刀的背影,我瞬間覺得,他似乎和啞巴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但我知道,眼前這個人和啞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懶貨雖然神秘,但出身卻有跡可循,而且在性格上,兩人也是天壤之別。啞巴是個高傲冷漠的人,但不是個嗜虐好殺的人。

只是,為什麽懶貨使刀的手法,會與啞巴一模一樣呢?

他並不缺錢,又為什麽會為了所謂的出場費來幫我呢?

他真實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我決定等出了這個古城,得想辦法好好問清楚。

便如同劉隊所說,相連的這間石室,是個兵器室,刀槍劍弩無一不有,只是年底久遠,多已經損毀,唯一保存的比較完好的幾樣青銅器,個頭也比較大,上面布滿了銅花。

倒鬥這一行幹的久了,對於古物都有一種執著,除了哈日查蓋這個業余的以外,連懶貨的目光都忍不住在那些罕見而精美的青銅器上停留了須臾。這並不是一種貪心,而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愛。猶如畫家見到稀世名畫,文學家看到罕見孤本一樣。

不過懶貨定力還是強一些,看過幾眼後,便將目光轉向了石室的正前方,那地方有一扇已經關閉的石門。石門高約兩米,上面浮雕著兩個巨目人臉,神情嚴肅,目視遠方,似乎在觀看什麽,又似乎是在等待什麽。由於我們現在是從內往外走,相當於倒著走的,因此這扇石門也根本無法推開。

紅毛說“這地方既然有住過守衛軍,那這石門肯定是可以打開的,八成有機關,再好好找找。”我將獨眼龍放到一旁,和懶貨將整間石室摸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機關一類的蹤跡。

這時,我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劉隊啟動的那個機關,似乎是將人的眼珠子往下按。這個念頭一閃過,我便不由自主將目光看向了石門上的兩張人臉。它們的眼瞳都有凸出,只是凸出的不太明顯,而且從表面看去,也是整體成型,不像是可以活動的樣子。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使勁兒按了按其中一張人臉的眼球,沒動靜。

於是我又去按它的另一只眼睛,這一按,便覺得手下一空,只見那凸起的眼珠子,居然真的能活動,一下子縮到了裏面。沒有我意想中的機括運轉的聲音,眼珠子縮進去後,什麽也沒有發生。

我秉著呼吸靜候了片刻,有些奇怪。這會兒,由於那石眼瞳縮回去,因此中間位置,流出冷一個直徑約兩厘米的圓孔,我忍不住朝著那圓孔看去,心說這機關莫非是年深日久,已經損壞了?

不可能啊,那劉隊是怎麽過去的?

誰知我打著燈光貼上去一看,猛然便瞧見,在圓孔的對面,赫然還有一只眼睛,一只真正的,微微帶著血絲的眼睛,正透過這個圓孔,一動不動的觀察著我們。

“啊……!”我實在沒料到這麽個情景,驚的忍不住大叫。任誰猛然看見一只眼珠子在偷窺你,恐怕都淡定不下來。就在我發出驚叫的瞬間,那只眼珠子猛地移開了,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從身側忽然撲出來一個人影,猛地將我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