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巨耳王墓 第七十九章 藏屍

我一截電話,她就給我冒出這麽一句,還真讓我有些懵?什麽叫呂肅是假的?別告訴我他也是一個影子!於是我趕緊問是怎麽回事。文敏沒有回答我,反而先是問了我這段時期的狀況,我將各種情況一說,她道“我們的情況也差不多,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不在怒谷了,你失蹤之後,我這邊動用人脈搜查你的下落,再調查呂肅這個人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她接著讓我開電腦,說傳一份資料給我。須臾,一份個人档案被傳了過來。我一邊看档案,文敏一邊道“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都不符合條件,唯有他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於是去看這份資料,首先是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面容普通的年輕人,上面信息顯示,姓名、年齡都和呂肅一模一樣,但二人的長相明顯不一樣。文敏一邊給我分析資料,一邊說“除了這個,我沒有再找到其他的資料,也就是說,現在的呂肅,是沒有档案可循的。”

我道“不可能,在現代社會,沒有絕對的黑戶。”

文敏說“是,沒有絕對的黑戶,這年頭坐火車都要用身份證買了,即便是假證件,也必須得有,所以,我當時懷疑這個會不會是呂肅的假身份,於是順著這條線索追查了下去。”但讓文敏沒想到的是,她這麽一查才發現,這個證件中的呂肅,來頭卻很不簡單。我問她怎麽個不簡單法,文敏清了清嗓子,道“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跟你講。”

這個證件上的呂肅,出身於皖地一個叫‘三溪’的鎮子,是當地鎮子上一個棺材鋪家的兒子。皖地多水澤,三溪鎮背靠大山,山勢綿延,其間水澤蕩漾,濕氣濃重,因此很少有人趕進山。

不過,在當時,三溪鎮不知何時,流傳出了一個古怪的傳說,說山裏有一個會吸血的野人,但凡遇到它的,基本都見了閻王,死狀很是淒慘。

呂家棺材鋪,生意較為慘淡,但祖上一直是吃這口飯的,打造棺材的絕活便就此傳給了呂肅。小鎮子裏的棺材鋪,其實是無本的買賣,為了節約成本,進山盜木材是常有的事,畢竟就算有護林員,也就那麽幾個人,躲一躲也就過去了。這事兒當然沒人見過,但眾人都心照不宣,而呂肅一家人盜木,肯定也是趁著晚上去。

但忽然有一天,鎮子裏的人發現,呂家多出來一口人。這人神情僵木陰郁,看人的目光如同野獸一般,甚至會不自覺的齜牙,仿佛要吃人似的。文敏為了調查情況,特意走了一趟三溪鎮,也是今天上午才剛回來。三溪鎮的老人回憶,那個年輕人是突然冒出來的,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腦袋似乎是有什麽問題,因此平日裏都被關著,只有很晚的時候,可以看到他被一根鐵鏈子拴在門口,用手抓碗裏的飯。

那模樣看起來像是把人當狗養,不知情的人會為此大罵,知情人卻只會搖頭。因為那個腦子有問題的年輕人攻擊性很強,不拴著就要傷人,鎮子裏的人多次打聽這個年輕人的來歷,姓呂的一家卻是絕口不提,只是是一位精神有問題的親戚,爹媽死了,所以擔子落在了他們身上。

這話,其實沒多少人信,因為呂家在三溪鎮好幾代人了,周圍也都是老住戶,哪家有什麽近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再加上那個年輕人行為怪異,經常看著人咀嚼,一副吃人的模樣,因此便有人將他和山裏的野人聯系在了一起。會不會是呂家人進山盜木遇到了這野人,將野人給帶出山了?他們把這個野人這樣養著,是想幹什麽?

當然,這只是老一輩人的揣測,事實的真相怎麽樣,沒人知道了。

後來的一段時間,當地人也習慣了呂家棺材鋪外面栓著一個人,時間久了,那人也不再齜牙咧嘴,並且開始跟周圍的人說話,看樣子漸漸變得正常起來。

兩年後,這個年輕人已經徹底融入了三溪鎮,拴在他身上的鐵鏈子也消失了,他開始在呂家棺材鋪幫忙,儼然是呂家的二兒子。呂肅是老大,那個年輕人是老二。年輕人出現的第三年,有一回他和呂肅進山,說是去采松油,但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呂老二卻渾身是血。神情時而癲狂,時而如同癡呆,問他情況,卻說是在山裏遇到了野獸,而呂肅,則被野獸給分屍了,他自己一個人逃了出來。

那會兒沒那麽多偷獵的,山裏本就多猛獸,因此野獸襲人也不是第一次發生,所有人惋惜之余,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呂家老兩口也出了事,做棺材的人要‘晾板’,塗抹了松油後,拿到太陽底下曬一曬。估摸是架子年久失修,晾板的架子倒下來,無數沉重的木板跟著砸下,直接將老兩口給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