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巨耳王墓 第八章 墳塋

這老龜十分通人性,我話音說完,它果然便加快了sudu,沒多久,呂肅等人的身影便越來越近,不用望遠鏡也能瞧見了。那幾人顯然沒料到我會在這兒,黑子看的眼珠子都直了,道“陳、陳大哥,你怎麽也掉下來了,不對……你怎麽騎在烏龜背上啊!”

白斬雞氣喘籲籲,看到這烏龜,氣的直瞪眼,罵道“該死的老龜,我砍了你。”他這一說話,李胖子立刻就朝著老龜下殺手。我沒想到白斬雞這麽大怨氣,脾氣也變得比‘年輕’時更乖戾,嚇的驚叫“住手。”但李胖子哪裏會聽我的話,在水中sudu也很快,單手成爪,當頭朝著老龜的頭上抓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老龜猛然將頭一縮,竟然快速的躲進了龜殼裏,因而李胖子這一手便抓空了。而這時,呂肅才得以開口,阻止道“不要輕舉妄動。”畢竟他是領隊,白斬雞再怎麽也給了幾分面子,哼了一聲,這才讓李胖子住手。

我松了口氣,不由暗怒,譏諷道“趙兄弟,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你這脾氣可比你老爹還大。”

我將兄弟兒子咬了重音兒,氣的白斬雞渾身發抖,年紀輕輕一小夥子,現如今鶴發雞皮,被我這麽諷刺,怒氣大作,道“陳小子,要不是看在呂肅的面子上,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黑子著急勸架“陳大哥,趙老爺子,你們不要再吵了,大家出門幹活,不是該同心協力嗎?”他倒是好心,可他一句趙老爺子踩到了白斬雞的痛處,這白斬雞現如今脾氣更是乖戾,他礙著我的身份不敢動我,卻哪裏會怕黑子這無權無勢的嫩雞子,揚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便聽啪的一聲,黑子都被打懵了,但他沒見過什麽世面,人又膽小,和豆腐不同,要誰敢甩豆腐一耳光,他絕對是不顧一切站起來拼命的,但黑子就跟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畏畏縮縮,眼裏眼淚打轉,別提多委屈了。

呂肅看到這情況,也是大怒,道“夠了,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白斬雞哼了一聲,這才收斂,搭著李胖子,浮在水面上。緊接著,呂肅安慰了下黑子,道“趙老爺子有些不順心的事,難免脾氣暴躁,你以後不要與他說話就行了,管好自己便可。”黑子抹幹眼淚說沒事,眼神十分畏懼,道“我zhidao了,以後不多嘴。”

白斬雞聽呂肅這麽說,也只是盯著黑子怪笑一聲,仿佛有什麽深意。我心裏一動,心說難道他zhidao呂肅的用意?呂肅將無辜的黑子牽扯進來,究竟是想幹什麽?

當然,這事兒我一時也想不清楚,這會兒,老龜又探出了頭來,轉頭看了我一眼,我拍了拍它的腦袋,對呂肅等人道“我跌下江,這老龜便冒出來,一路馱著我,很有靈性,能聽人語,知人意,願意送我們上岸。這逆流而上,你們體力也不行,我看不如拴一條繩子在龜背上,你們套著繩索也好借力,否則萬一力竭溺水,可就不妙了。”

能省力氣的事,呂肅自然不會反對,他笑著,一本正經沖老龜道謝,旋即拴上了繩索,須臾,我們借著老龜之力繼續向前,不多時,便到了江岸。

只見這江岸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原始叢林,樹木高大虬結,根莖粗壯,有些甚至探入水中,也不見根系腐爛,層層疊疊的落葉漂浮在根系間的水凹裏,如果一片片小型沼澤帶一般。

到江岸時,馮鬼手說“既然這老龜這麽有力氣,不如讓它直接將我們馱過三彎算了,免去我們疲憊奔波。”他話音一落,老龜猛地往下一沉,身形在江水中翻了個滾兒,兀自掙脫了我們的繩索,便悠哉悠哉朝著江中遊去,須臾沉入水底,不見蹤影。

呂肅贊道“這老龜知恩圖報,來去瀟灑,到比許多人強多了。”

白斬雞譏諷道“那你幹脆去做那烏龜算了。”呂肅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一點白牙,並不趁口舌之辯去爭辯。說著話,我們蹚水上了岸,這會兒身體在水裏待久了,上岸也是渾身僵冷,再一直在水裏控制平衡,難免力乏,這會兒上了岸,只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方歇息。

只是這地方幾乎只見水喝樹根,連片幹地都沒有,一時間我們也沒辦法歇息,只能拖著疲憊的身體,朝著叢林深處而去,不多時,離江邊漸遠,水汽也消散了,地面裸露出來,只是土質有些濕潤。

我們找了個稍微幹凈的平坦地兒,堆起枯枝敗葉升了堆篝火,趕緊將衣服脫下來,擰幹了水架在一邊兒烤著,眾人下鬥也沒戴換洗的衣物,只穿著褲衩圍坐在火邊,拿出吃食,一邊休息,一邊吃東西補充體力。

黑子之前被掄了一巴掌,更是膽怯,zhidao我們這幫人不好惹,這會兒更像個小媳婦似的,縮在一邊一句話不敢說,我看他這慫樣便想起豆腐,於是拍了拍他肩膀,壓低聲音道“回頭不管怎麽樣,跟在我後面,我盡量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