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雪嶺妖圖 第六十九章 鼓墻

這三天時間,已經足夠他往返玄冰墓一遍了。這會兒,他有可能還在墓裏,當然,也有可能,呂肅已經一個人出去了。

對於這個可能性,我雖然覺得意外,但也坦然接受,早在和呂肅接觸時我就做好了可能被他陰的準備,因此這會兒,反倒是啞巴臉色很難看。他踹了屍體一腳算是發泄不滿,緊接著,目光便轉移到了我們的前方,也就是被不凍水所阻隔的位置。

剛才的一切,畢竟也只是一種推測,我們不可能因為一個推測而就此放棄,因此我道“真相究竟如何,只能先找到趙老頭的屍體再說,這個地方我已經打探過了,咱們要想到對面,只能蹚水過去。”

豆腐縮了縮脖子,一臉不情願,說“在我映像中,一下水就沒好事兒,我總覺得普真那老家夥,肯定在水裏動過手腳了。”我聞言,不由一樂,說“行啊,你總算知道趨吉避兇了,看來倒鬥是倒出經驗來了。這水不太深,兇魚一類的東西應該沒有。”

連豆腐都能想到這一點,我哪兒會大意,早在此之前,啞巴還沒出來時,就已經仔仔細細的研究過,這不凍水僅有一米深,清澈見底,藏不了東西,蹚水過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

那三具屍體被啞巴搜身後,便也沒了用處,就此擱置在原地,我們三人脫了鞋襪,挽起褲腿蹚水。好在不凍水並不冷,下水後反而比站在岸上暖後。我打著探照燈走在第一個,黑暗中,冰窟裏的一切都顯得霧蒙蒙的,四周除了我們三人的呼吸聲,便是腳步蹚水的聲音。

前方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仿佛湧動著一團黑霧似的,我們走入這團武器總,就如同被什麽東西吃下去了一樣,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片不凍水的範圍挺大的,走出了幾十米開外,也看不到頭,而我們頭頂上方的冰壁上,則懸掛著無數鐘乳石一樣的冰錐。這個冰窟的落差比較大,中間約摸有二十來米,因此燈光往上一打,上面的冰錐反射著點點寒光,讓我有種頭上懸掛著無數刀劍一樣的感覺。

約摸蹚水五分鐘左右,光線盡頭才出現了水岸線,在燈光下,呈現出一道藍色的線條,對面應該是個冰面。隨著距離的拉近,對面的一切也暴露在了我們的眼前,看清楚情形的瞬間,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該來的還是要來,這又是什麽鬼東西?

卻見不凍水的盡頭,是一片冰面的平台,平台後面便是連成一體的冰壁,似乎我們已經走到了整個冰窟的盡頭,但其實不然,因為最後的這一面玄冰壁,並非是藍色的玄冰,而是白色,一種病態一樣的白色,就像死人的皮膚一樣,白中泛著青色。

玄冰怎麽會是這樣的顏色?

仔細一看,原來那西恩白色,赫然是一張張大鼓,只露出鼓面兒在外,余下的身體則全都鑲嵌在冰壁裏,因而一眼看去,才是慘白一片,應該是用剝下不久的羊皮所為。

我在鬥裏見過的物件也多了,陪葬的鼓也有,但還沒有見過這麽大一面鼓墻的。

老話說,反著比為妖,就和之前那看似無害的鐵鏈陣一樣,這面鼓墻,絕對有問題。因此我才看了一眼,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三人登上冰面,擦幹腳換上鞋襪,一邊兒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兒觀察這些鼓。豆腐說“難不成這墓主人還是個音樂愛好者?”

我道“別瞎說,找找有沒有別的通道口。”這地方似乎已經到了盡頭,眼前只有一面冰壁以及其上的大鼓,除此外,也沒瞧見有什麽其它通道。我問啞巴,知不知道這鼓的來歷,他忽然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冰壁的正中央。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由於位置較高,再加上距離的原因,因此也看不太真切,只是發現,冰壁最中央的那面鼓,赫然比其它鼓都大出了許多,那鼓的表面,似乎還有什麽花紋。

我看了一會兒,發現其余的鼓,都是以這面大鼓為中心,依次排開的,除此之外,便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我不由壓低聲音道“怎麽,那面鼓有問題?”

啞巴的目力似乎非常好,他眯著眼睛,聲音也壓低了,道“上面有人。”

我聞言一驚,不由得再次凝神細看,卻連個人影兒也看不到。

豆腐也伸長了脖子望,疑惑道“哪兒有人啊,我怎麽看不到?咦……是不是鼓上面那個花紋?你這麽一說,好像是個人形,在做瑜伽、”要不怎麽是搞藝術的,想象力比較豐富,經過他這麽一提醒,我立馬發現,那個花紋確實像個人形,有點兒像是一個人在彎腰,形成了一個口朝下的c形,具體則看不清楚。

啞巴說的人莫非是指那個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