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第二十六章(第2/3頁)

三個男人,都挺壯實,穿厚的軍大衣,大頭皮鞋,其中一個人蹲下來,把季棠棠的下巴擡起來看了看,語氣居然有幾分惋惜:“長的還怪好看的,可惜了這是。”

說著就松了手,對邊上的人吩咐了一句:“這個送東頭那間吧,多留一陣是一陣,雙贏!”

邊上兩個人都笑了,眼神既是淫邪又是興奮,季棠棠垂著眼簾,表情平靜的很——這一切早在意料之中,如果真如毛哥所說,這是一個販賣器官的組織,把人都不當人看了,女人在其中的下場必然更加悲慘和不堪,相比較自己,她更加擔心尤思,她覺得,尤思要麽是悲慘的死了,要麽……是更加悲慘的……活著。

東頭的房間像個宿舍,一張桌子,四張簡陋的床,天花板上白茬茬的,有滲水的印子,只有靠門的那張床上躺了個女人,季棠棠被帶進來時,她正從床上爬起來,張惶地往外看,臉上帶著討好和不安的笑。

領頭的人沒進來,門外吩咐了句:“身上搜搜看,有沒有刀子什麽的,麻煩。”

那人正把季棠棠腳腕上的膠帶扯開,聞言掏了掏她兜,掏完了把外衣拉鏈扯開,伸手就往懷裏摸,存了幾分色心,不是搜身的架勢,在她胸部捏了一把,季棠棠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之後血都沖上腦子了,頭抵著地往上一撞,正撞在那人鼻梁上,那人痛的大叫,伸手就去扇她,季棠棠腦袋一偏,把這一下子躲過去了,那人還想動手,領頭的人進來了,見著這場景,反而哈哈大笑:“手腳不安分了是吧,該!”

那人讓人這麽一數落,也就不好再耍狠,捂著鼻子悻悻站起來:“橫個屁啊,還不遲早的事,鐵梭床上滾一回,骨頭都給你抽了。”

季棠棠雙眼都充血了,牙齒咬著嘴唇,恨不得咬他兩口,領頭的拉那人:“走吧,忙活兒去,先苦後甜,晚上再睡女人。”

說著,他朝屋裏那女人拋了個眼色:“玲姐得教著點,也少受點罪。”

玲姐趕緊點頭:“知道。”

門鎖上之後,季棠棠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撐著地站起來,使勁扭著胳膊想把腕上的膠帶給撐開,玲姐過來幫她,被她用肘撞開了,自己踢踏著把腳上半開的膠帶給踩脫了,又費了半天功夫,用手裏的鬼爪尖把膠帶戳了口,最後恨恨去撕嘴上的那道,使的力氣太大,痛的差點叫出來,只好小心地一點點撕剩下的部分。

玲姐一直看著,末了說了句:“何必呢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季棠棠說話都帶了哭音了:“不要臉!”

說著,一腳踹桌子上,桌子都踹歪了,上頭擺著的搪瓷缸兒落下來,骨碌直滾到墻角。

其實這種事,她自己看的也不算少了,在古城那次,還曾經撞上過,也動了手——但事情出在別人身上,跟落到自己身上,到底是不一樣的,想起剛剛那人的舉動,她就恨不得把那狗爪子給剁了喂豬。

玲姐嘆氣:“這就不要臉啦?大妹子,你要這都受不了,下頭可就沒活路啦。”

季棠棠擦了擦眼睛,擡頭看這個玲姐,她大概三十四五的年紀,雖然眼角已經有淺淺的紋絡了,但模樣兒還挺漂亮,季棠棠問她:“你也是被綁來的?”

不等玲姐回答,她又問:“這是什麽地方,你知道嗎?”

玲姐苦笑:“什麽地方,總之不是人待的地方。”

頓了頓壓低聲音:“你要是在這住久了,有些時候,半夜,能聽到人慘叫的聲音,跟地獄似的。”

周圍很靜,她聲音又壓的低,季棠棠讓她說的全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問她:“你在這待了挺久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玲姐感染,她說話時也壓低了聲音,像是在避看不見的耳目。

玲姐點點頭:“有一個多月了,這屋裏的人,都換了幾茬了。”

她指指其余幾張床:“都是女人,被搞的死去活來的,膩了之後帶出去,再沒回來過。我猜……”

說到這,她一臉的不忍心,連著搖了好幾下頭。

季棠棠沒說話,只是把衣服裹了裹,想了想又問她:“那你呢,一直待這屋子裏?”

玲姐笑起來,語氣中心酸又帶著得意:“我聽話啊,懂看人家眼色高低,叫幹什麽就幹什麽,做這行出身的,有幾分技巧,伺候的他們舒服,挨打挨的少,有時候還能搏個笑臉兒。”

“當然,我跟你們也不一樣。你們這種學生出身,架子端的高,不讓人碰,要反抗,羊羔子掉狼窩裏,這是自討苦吃。那張床上……”

玲姐說到這停了停,指了指靠裏的一張床:“前幾天來的一姑娘,跟你差不多,白白凈凈挺好看的,鬧的比你還厲害,都要撞墻尋死了,被幾個人拖出去搞了一夜,回來的時候那身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