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逃末路(六)(第5/6頁)

  但是那個時代的事情作為現代人的我是不會明白的,她也只是一個異端的存在,所以她所說的我根本沒有辦法去理解,只能從她的只言片語中猜測這兩個人的糾葛一定非常之深。

  此時的她像極了那種失去了一切的老女人,雖然容顏依然如此美麗,但是那種沒落和絕望確是一個遊走了千年的女鬼才會有的。她擡起頭用那雙流不出眼淚的眼睛看了看我們,那雙眼裏透出的神情讓我覺得她其實也只是被命運捉弄的女人罷了。從她的身上開始掉下了許多的灰燼,她說道:“這裏是我最後的歸宿,你們的路還要繼續,最後的那個鬼器就是打開河伯正殿的鑰匙,只要找到它你們就能夠進去了。可是……我已經沒時間了……”

  我頭一次對她放緩了語氣,我低聲的問道:“還有其他辦法找到那第九個鬼器麽?”

  她伸出手指了指我,然後說:“你們能夠找到,但也許也找不到……你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因為八個鬼器已經足夠啟動這座神殿的最後防線。到時候其他七個入口都會封死。你們再找不到……也注定成為這神殿的陪葬。山河九鼎,黃河九曲,這裏代表著黃河的源頭……啊!”

  她的眼神突然一亮,她想到了什麽東西,此時她朝著我們微微的一笑,對著那塊玉壁搖了搖頭說:“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呵呵,原來最後被算進來的還是我,八苦鬼咒……原來是這個意思啊。父王,我還是贏不過你,這次我沒有東西可以輸了,我也累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眼都不肯眨一下的孟姬,我想要接著問她最後明白的到底是什麽,但是此時她回頭一看,仿佛看見了在玉壁中的那個泣血人臉。她顫抖的爬向玉壁,還想要伸手做最後的努力。但是氣空力竭的她連最後爬上去的力氣也沒有了,她慢慢的俯下了身體,把頭靠在青銅罍上,她守著這個罍低聲念道:“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隨著詩句的頌出,她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過了許久不見孟姬再動,我們默不出聲的看著她,誰都不敢靠近,白翌聲音聽上去有些苦澀,他道:“鬼器聚集,但是卻沒出現最重要的東西,所以她無法釋放封在這些鬼器中最原始的那群惡鬼,也就是他口中的那個樊芮。”

  我看著那張人臉,人臉此時也變得非常扭曲,像是瘋狂的想要掙脫一般。我問道:“為什麽?”

  白翌眼睛閃爍道:“如果一定要我說的話,只能說是天意。”

  六子打斷了我們,焦急的道:“現在我們怎麽辦?她死了?”六子話剛說完,孟姬的身體就開始冒出了藍色的火焰,轉瞬她就化作了一堆灰燼,而那火焰變也燃燒殆盡,化為了虛無。

  白翌愣了一下點頭說:“她算是徹底的死了……”

  我對這件事的心情很復雜,我個人是非常憎恨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的,但是想著她幾千年只為了要解放鬼器中的丈夫和孩子,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這的確是一出悲劇……

  六子哎了一聲,問道:“她最後哪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她懂了?”

  我搖了搖頭,但是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事。這裏是黃河的源頭……那麽就是一切故事的源頭?但是到現在我依然沒有搞明白周文王為什麽要造這座神殿,設下這種陰毒的咒。

  這裏處處透著關於大禹治水的訊息,大禹治水,黃河源頭!河伯神!這些詞仿佛是一瞬間貫穿我大腦的、我瞬間又有些明白了這些事情。我捂著額頭朝著那個思路想了下去,發現這一切居然被我大概的想通了!原本的如果這裏真的是源頭的話,那八苦鬼咒根本沒有被破解!一切都是一個局,或者說是一個輪回!我們只是重復了幾千年來的一件事情。根本沒有什麽鬼咒,鬼咒只是一個幌子,一個引我們來的幌子,我們到了這裏才是最關鍵的。而想通這些事情的關鍵便是孟姬最後的那一句“原來最後被算進來的還是我”。如果說一切的一切都是被算計好的,那麽我現在也只是按照著一個模式在發展罷了。我冒著冷汗看白翌,眼神有些矛盾。我說道:“你還有什麽瞞著我們?現在可以說出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裏我也講到了禹步,那是道家的一種降神請靈的步伐。但是據說最早源於大禹,歷史很悠久,而且很復雜。這裏我讓他們使用這種方法進入風墻,個人覺得還過去的。然後借壽婆嘴裏的東西就是女魃。當年與應龍一起替黃帝打蚩尤的兩位天神。女魃是太陽神的女人,擁有極大的炎力,與應龍相反。後來回不去天庭,成了妖怪,所以很多地方鬧旱災就是這位女神造的孽。我這裏用了一下,否則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幾個人怎麽解決到一個上古神獸,太麻煩了。幹脆直接請一位更牛B的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