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咒(三)(第3/4頁)

  說起來還真的是有些淒涼,那麽一個大活人,死後就被擱置在這一個小盒子的裏面,周圍的灰都可以讓我在上面寫字了,既沒有什麽貢品也沒有什麽鮮花,只有光禿禿的大理石板顯得蒼白又淒涼。

  我在那墓碑左近掃了一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

  “你看那一排是不是多出了一個墳?”

  我心裏咯噔一下,眯著眼睛看過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在一塊本來該是空地的地方真的多出了一塊墳地。因為墳墓都非常的整齊,那麽多出來的這一塊墳就顯得特別的詭異。

  我顫抖著聲音想要叫出什麽話來,但是那裏只是多出一塊墳墓,我連忙暗示自己這只不過是多出一塊墳地,估計那裏快要開發的。於是拍了拍自己的臉,急忙摸著四周找信,最後終於在墓碑和大理石底座的縫隙裏發現了一包用塑料袋包著的東西,打開一看果真是一份信。我看東西到手便連忙回頭去叫白翌,結果一轉身白翌居然不見了。我大驚失色,之前他還在我身邊的,怎麽現在一轉眼就沒人了?就在此時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頓時嚇得汗毛豎起,重心一時不穩便往前沖了出去,眼看就要撲倒在那墳墓上。幸好腰被人即時抱住了,才免得我與嶽蘭的父親做一次親密的接觸。此時身後的白翌喊道:“你往那邊看什麽看呐,東西拿到了快走人。”

  我還沒來得及站穩就被白翌一把拉了回來,他看我的樣子有些古怪,貌似也料到了什麽,嘴裏罵了一句,便摟著我的肩膀往回走。我忍不住想要回頭再看一眼,於是偷偷向那個多出來的墓地一瞥,發現此時的墓地前竟然蹲著一個人,正朝著我們這裏看過來。我連忙轉過頭,只覺胃裏一陣翻騰,有種想要吐的感覺。我顫抖的問道:“你之前不是站在我左邊的麽,怎麽會在我的右邊?”

  白翌頓了頓說:“不,我一直在你的右邊。”

  他的回答令我臉上的表情一時僵住了,好一會之後才勉強扯出了個難看的笑容,說:“但是我左後邊的確有一個人,還告訴我那塊墳地……”

  我等著白翌準備給我解釋,但是他看了看我說:“我一直都在你右邊。”

  好吧,我也不去搞什麽左右了,現在只想快點離開。我們幾乎是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墓園,結果到了大門口,白翌卻突然停住並在摸了半天口袋後,問我:“你帶零錢了沒?”

  我從褲袋裏掏出一塊錢硬幣,白翌拿在手上嘰裏咕嚕的念了一些話後用打火機稍微的烤了一下就往身後扔去,但是我卻沒有聽到硬幣落地的聲音。正想要回頭去看,白翌卻攬著我的肩膀,急聲說道:“別回頭,那是給野鬼的買路錢,讓它們別跟著我們。”

  說完他便拽著我的胳膊往外走,直到出了墓園的大門,我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氣。其實我現在的膽子已經算是被白翌給練出來了,這麽一嚇竟然沒有讓我受到太大的刺激,要是過去的我早就跑出來蹲在地上吐了。想到這,我抓緊了手裏拽著的那份由塑料袋包裹的信。白翌則搓了搓手說:“打車吧,這裏估計沒有公交。”

  的確,那輛載我們來的公交的末班車時間很早,現在早就沒了,想回去也只有打車。我們兩個人跑到大馬路上攔了半天,吃了二十多分鐘的西北風終於等到了一輛車子開過。司機看了看我們,也奇怪我們兩個人怎麽那麽晚還在墓地裏,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甚至懷疑我們到底是什麽人。我連忙解釋道:“師傅是這樣的,我們兩個是墓園的工作人員,今天加班所以出來的晚了。”

  他半信半疑,我們也不管其他,上了車說了個地址就讓他快點開,呆在墓地門口時間長了實在是有些晦氣。

  到了家裏我們也顧不得休息,連忙打開塑料袋,拿出裏面的信封,這時我才想起當初嶽蘭還活著的時候,我曾經注意到過她一直在寫東西,而那時的用紙和這信封中的紙張很像,難道從那時開始她就在寫著個東西準備給我?

  白翌拿著信看了起來,他一直處在緊張的情緒中疲累的夠嗆,到現在額頭上還冒著細密的汗珠,我相對來說還算好,畢竟睡到中午才起來。於是,我倒了兩杯茶並遞給了他一杯,然後也拖了一張凳子坐在他的邊上看信。

  嶽蘭的字寫的很工整,一個一個都頂天立地的,洋洋灑灑的寫慢了整張信紙。

  下面就是她的內容:

  安老師,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