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園(四)

  白月靈想了一下說:“而且,你那個時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你感覺很奇怪……”

  我傻傻的看著她,突然一下子想到什麽東西,我連忙拉著六子說:“兄弟,你再幫哥們一個忙,你幫我打聽一下那個老太婆的來歷,是不是外地來的。得到消息馬上手機通知我。”

  我看著白月靈,心裏終於有些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但是我需要證明,我神情有些激動然後對著白月靈說:“月靈姐,你帶著姑娘們先到其他的地方。如果我想的沒有錯只要離開這個宅子,大家就會安全。”

  白月靈依然不太放心白翌和小妍,我心裏也著急,但是現在急是一點用也沒有,還不如去證實我心裏的這種猜測。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放心吧,我會找到他們。”

  於是大家像是逃難一樣的離開了宅子。最後只有我一個人,其實我也不能確定這樣做是否有效,但是既然讓大家都走了,那麽我也沒什麽好顧忌的。我內心十分的平靜,其實這種心情還不如說是氣憤惱怒到了極點。

  六子辦事效率很高,很快的他就安頓好大家,還給我發來了短消息,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紙筆然後開始記錄消息中重要的資料,我發現這宅子的幾條特點:第一個就是那個姨太太的故事,這個事情是有過的,不過這個不是什麽姨太太的私閨,而是壓根就是一個妓女的私宅。妓女最後是得了花柳病死的,和那老太的說法出入十分之大,唯一的相似點就是妓女越來越漂亮了。

  第二個就是軍官表妹的事情,這個六子就說過,並沒有什麽多大的出入,但是它和第一點也有相似之處,便是女人越來越漂亮。

  第三個就是老太倒是本地人,但是那家軍官不是,而是維吾爾族人。過去貌似是賣皮草的商人。於是事情終於朝著我能夠理解的方向發展了。

  我又打起精神在宅子裏找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當我走到前廳,發現不知道何時大廳的三扇門關起來了。在大廳裏好像又傳來女人嘆息的聲音,我靠近後推了幾下,發現門被反鎖著,我嘗試著撞了兩下,估計是有門閂插著,再撞也沒有意義。我幹脆眯著一只眼睛,透過門縫往裏看。屋子裏非常的昏暗,光線全來自於弧頂瓦片的縫隙。屋子裏依然是我們昨天看的樣子,根本沒有什麽女人在,就在我準備往別處去的時候,突然一張鬼氣森森的臉出現在門縫裏,我感覺自己的胃部一陣抽搐,嚇得連聲得沒喊出來,只有傻傻的站著。臉慢慢的推遠了,我才看清楚是那張掛在屋頂的遺照,那是一個老太婆的遺照,梳著一個發髻,前面的頭發都掉光了,一下子看過去還以為是個光頭。老太婆的眼神不陰不陽的看著前方,正好和我眼對眼,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什麽,這個臉我仿佛在那裏看見過,這張臉很像……很像那個穿著黑旗袍的老太啊!靠!那老太死了?

  漸漸的照片退後了,我看到有一雙蒼白如枯骨的手拿著那張照片,感覺就像是奔喪的子孫拿著自己故人的遺照一樣,而拿照片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黑旗袍的老太!我連忙退後,直接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脖子上都是冷汗,這一身冷汗倒是讓我發昏的頭腦冷卻下來。我摸著腦袋,發現被這麽一嚇居然退燒了。這個屋子越來越詭異了,那個老式照片如果真的是老太婆自己的,那麽……她還真的是一個鬼?鬼能夠那麽自然的和活人說話?

  就在我差不多已經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大廳裏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門被打開了。

  老太婆抱著遺照站在屋子的陰寒出冷冷的看著我,最後她微笑著說:“小夥子在這裏做什麽?”

  我張大嘴巴,看著這個老婦人一點點走出大門,摸著胸口,如果她再吐出什麽長舌頭來,估計我的膽汁都可以吐出來.

  老太婆嘿嘿的笑了幾聲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那些姑娘們呢?都去表演了?”

  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發現這個老太手裏還拿著一塊麻布,我冷冷的說:“你這屋子鬧鬼你知道麽?”

  她笑了一下,掏出麻布擦了擦遺照,然後回到大廳,用一個叉子把遺照又按到房梁上,轉身說:“鬧鬼?這裏沒有鬼。”

  我看了他一會,說道:“我們都看見了,你怎麽解釋?”

  “小夥子眼花了吧。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呢?”

  “的確,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鬼,那麽就是有人搗鬼。對吧,張婆,還是我應該叫你聲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