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鬼(第2/5頁)

  我看那一七老八十的老頭在這裏對著我這個小青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實在是有點看不過去。於是起身站了起來,拍了拍老頭的手,告訴他我會把事情轉告白翌的,而且會說動他來幫忙。

  老頭千恩萬謝另外又硬塞給我五,六個不同陷兒的大包子。我走出他的店鋪,看了看他所說的那個角落,其實不過是十字路口的轉角。

  這裏是老城區,似乎很多年沒有翻修了,馬路很小,幾乎不能開進來大型的機動車。這個城市裏這樣被遺忘的死角很多,由於長期沒有市容管理,很多垃圾被雜亂地堆積在那裏,說實話除了有點臟還真的看不出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早上被那老頭耽擱了好長段時間,不遲到是不可能的。結果被教導處的潘禿頂(他姓潘,腦袋如同個油光油光的荷包蛋一樣)逮著了,教訓我倒象是在教訓兒子。還盡挑些沉芝麻爛谷子的失誤來說事,屁大點事,經他無限放大後硬是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新的層面。於是在辦公室裏活生生上演了一場我安蹤的個人批鬥會!

  

  挨過了一個上午,中午午休我悶悶不樂的坐在辦公室,整理著下午上課需要的材料,準備倒騰完了就去吃飯。嘴裏則不停地嘀咕著怎麽讓那潘禿頂從一個禿頂完全蛻變為一個光頭。

  白翌的辦公桌恰巧就在我正對面, 等到辦公室的人都走幹凈了,他終於噗的一聲,隨後止不住地哈哈大笑。我更加臉黑了,心想你小子還算是哥們麽,你這是什麽落井下石的態度啊!

  我忍不住的把書一摔,冷著個臉就說“笑笑笑,你小子以後有小辮子被抓住,老子我也看你怎麽被潘禿頂當孫子罵!”

  他看我真的動氣了,於是也不笑了,只是嘴巴還微微的斜翹著,很明顯,他依然在內心笑話我。

  “你買個包子也需要那麽半天,我已經好心告訴你,叫你早點到,今天是潘禿子來糾察。你居然還遲到了45分鐘,整整一節課啊~兄弟!很好,很強大。”

  我經他提到包子才想起來李老頭的怪事情,於是往前傾了傾身子,湊進了些後才眯起眼睛說“幫個忙不?這個你肯定感興趣。”

  白翌不自在似的往後縮了縮,隨後微挑了眉毛,問什麽事。我就把早上老頭告訴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只見他低頭想了想,嘴裏還不知嘀咕了些什麽,然後擡頭看著我,非常嚴肅的說“午飯你請,晚上一起去李家。”

  “又是我!我沒錢”我的工資本來就少的可憐。不是靠父母的接濟,估計我只有去睡馬路了。

  

  傍晚的學校門口熱鬧非常,學生放學,車輛也明顯變多了,門口的小販賣著各式各樣的小吃和小玩意,喧鬧的聲音大得和早上差不多。

  我和白翌來到了李老頭的攤位。那裏的生意明顯沒有早上好,顯的有些冷清,李老頭一個人看著爐子,時不時地往房間裏看兩眼。

  我先走到李老頭面前,笑著對他說我把白翌叫來了。有什麽事讓他幫忙吧,其實心裏依然記恨著中午那兩份青椒肉絲的錢…

  李老頭看見我們來,立刻站了起來,攤子都不顧了就拉著我們進了房間。我感覺到老人的無助和焦急,誰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我們坐了下來,老頭給我們泡了茶水。一切都招待好了,他也坐在了我們對面,看著房間的一扇門,眼神有些黯淡和恐懼。

  “白老師,你能來看看實在太好了,我聽說你很懂這些,而且你有學問,象我們這樣沒念過書的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老頭顯然很拘束,說話也不著邊際了,我心裏好笑有學問的還會來幫你看這個,直接打電話給個心理咨詢師就到位了。

  我看了看白翌,他沒接話,只是吹了吹茶葉,抿了口茶,然後繼續等著老頭的話。我覺得如果再那麽下去,到晚上事情也無法交代清楚,於是就先開口說“老白…你看,這事可能只有你幫的了忙,老人家可能眼花,但是那孩子不是一次兩次出現這樣的狀況了,如果真要是眼花,也沒那麽多次啊,那就是白內障了……。”感覺自己也越說越不靠譜,我於是幹脆住嘴幹笑了兩聲,拿起茶杯專心喝茶。

  白翌顯然不喜歡我先插嘴,偏過頭對我皺了下眉。然後才轉而看向老頭說道“你孫女的事情我大多數都聽安蹤說起過了。但是有些細節部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也說不準,如果不介意我們想晚上再來看看。不會打擾太久,我只是有些東西想確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