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夢主

話說,曾經有那麽一位又矮又搓的小夥兒,上京趕考的時候在旅店遇到了一個臭道士,那臭道士把自己的枕頭借給小夥兒讓他睡覺,結果小夥當晚便做夢娶媳婦兒,榮華富貴過了一輩子,等老死的時候,夢醒了,發現一旁的高粱米飯還沒煮熟。

不知道現在過了多久了,在夢中似乎時間完全就沒有了概念,張是非說話間打眼望去,那遠方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比年三十兒的街道還要冷清。

聽張是非說他要用那無名唐刀來砍門,崔先生砍死他的心都有了,於是崔先生便對著張是非說道:“省著點用吧,這雖然是在夢裏,但是我給你那刀上的仙骨之氣堅持不了多久。”

張是非皺了皺眉頭,然後問道:“那咋辦啊?”

翻墻,這是本世紀最實用的技能之一,由於是在夢裏面沒啥忌諱,於是兩人便拽著那欄杆如同猴子一樣的翻了過去,李蘭英的家跟張是非的家差不多,就是屋子裏的擺設不一樣,墻壁上掛著的都是歐洲的油畫,擠滿了坦胸露乳的大屁股女人,彰顯出這間屋子主人的獨特品位。

但是兩人可沒有觀畫的閑情雅致,踹開了門後,張是非便開始呼喊著李蘭英的名字,沒人答應,兩人找遍了所有的房間,但依舊沒有尋得那李蘭英的蹤影,這不由得讓張是非有些擔心,難道李蘭英這胖子真的出什麽事兒了麽?

張是非問崔先生現在該怎麽辦,崔先生想了一會兒後,嘆了口氣,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沒辦法,既然找不到他,那只有先去夏金鞍的家裏了,他大爺的,本來還打算讓那十二先頂一陣的呢。”

正所謂這世界上不存在必輸的棋局,雖然現在他們深陷夢中,面對的是一個很可能殺不死的卵妖,但是崔先生依舊在心中想好了一個作戰計劃,要知道現在他們完全就是被動的狀態,聽到的情報也只是那兩只卵妖的一面之詞,說的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無,剛才那小七臨走的時候留下的信息就是去找它的弟弟十二算賬,二者都是高級卵妖,這場仗一定沒那麽容易就一邊倒,所以崔先生便想著不妨讓它們先鬥上一鬥,兩敗俱傷最好,這樣他們就能省下不少力氣,獲勝的幾率也大的許多。

並不是因為崔先生冷血,而是因為崔先生現在除了他們福澤堂的員工之外,實在無法全身心去相信任何人,畢竟跟那十二也只是一面之緣,要說徹底的相信它,那簡直就是笑話,要說福澤堂平日裏所做,在某種意義上說完全可以算的上是刀口舔血的買賣,崔先生雖然願意去相信十二,但是他明白,自己不能輕易判斷任何事,一招走錯,滿盤皆輸,崔先生在以前曾經走錯過路,他知道自己輸不起。

他本來是想找到胖子確認其安全後在前往夏金鞍的家靜觀其變,但是現在胖子不在,他也就沒辦法了,只能對著張是非說道:“走吧,我帶你去。”

張是非點了點頭,兩人又翻墻而出,現在街道上沒人沒車,張是非剛想問崔先生他們要怎麽去,崔先生就拍了拍一旁緊緊跟隨的那條黃鼠狼,那黃鼠狼是仙骨所化,與崔先生的心意相通,只見它點了點頭,然後抖動了一下身體,眨眼之間就變的仿佛馬匹般大小,崔先生沒廢話,翻身騎上了黃鼠狼,然後對張是非伸出了右手,張是非苦笑了一下,聽說過騎馬趕路,這其黃鼠狼赴約倒是頭一遭見到,不過要說張是非的心性還是有幾分像小孩子,他覺得十分有趣,便拉著崔先生的手翻身坐在了崔先生的身後,只聽前邊的崔先生說了一句:“抓緊了。”

張是非剛要回答,那黃鼠狼就猛然一個挑頭,然後撒開四肢朝著街道的方向狂奔而去,這速度讓張是非十分的驚訝,實在是太快了,沒過幾秒,那黃鼠狼便馱著他倆跑到了江北的主道之上,張是非心中不由得暗嘆道,這叫啥,這是名副其實的黃鼠狼上街道,愣裝越野小摩托,可是話又說回來,這速度跟摩托也差不多了,崔先生指了指市區的方向,那黃鼠狼便絲毫沒有遲疑的向著那遠方急駛而去。

好像是馬樣大小的黃鼠狼狂奔在無人的街道之上,在路上,張是非向兩旁望去,雖然說這裏是夢境,但是這景象這可真是千載難逢的奇觀,除了張是非和崔先生以外,此時的哈爾濱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四周喧囂不在,反而靜得嚇人,只能聽見風從耳旁呼嘯而過以及那黃皮子四肢踏在地上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

真是開了眼界了,張是非心中想到,由於沒有人,紅綠燈已經完全成了擺設,沒一會兒,黃鼠狼便載著兩人駛進了市區,張是非並不只是四處瞎望,進入了市區之後,他便想起了什麽,然後對著崔先生說道:“對了分頭,那大長臉說這並不是咱們的夢,可是為什麽咱們看到各自的一切都那麽真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