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情根(第3/4頁)

李蘭英聽完張是非的話,覺得有些道理,便繼續說道:“你的意思是越少越精貴了唄?”

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我的貴族老爺,走吧,現在真沒事兒了,明早咱們就該回去了。”

張是非說完,便起身點著了一根煙,他剛才說的話確實是發自內心,通過這件事,讓他又成熟了一些,起碼明白了一些道理,物以稀為貴,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麽公平之說,比如,白菜多,白菜就便宜,買回家裏一般只是大鍋燴,工人階級們大鍋飯能吃飽就行,而鮑魚少,鮑魚就貴,買回飯店裏國家特級廚師精心烹飪,端上桌子們供達官貴人們酌酒品位,工人多,工人就便宜,一個月幾百塊血汗錢供孩子上學之外只能買上幾車大白菜,領導少,領導就貴,一個月不用花錢孩子能出國留學之余品嘗著鮑魚海參罵菜鹹,人多,人就便宜,被保護動物幹死只能白死,求賠償時領導完全可以說,誰殺的你找誰去,黑熊少,黑熊就貴,殺個人上個電視襯托出環抱的典型。

兩人起身,向梁家走去,一路上,李蘭英似乎還是沒怎麽想明白,他問張是非:“你說為啥那什麽局長吃保護動物吃的這麽心安理得呢?”

“你今天話怎麽就這麽多。”張是非望著胖子,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麽,你怎麽還不明白?動物為什麽要被保護?還不是被人吃的?你想想,那麽多人一起吃,自然能吃滅絕了,所以禁止吃保護動物,但是只有少數人吃,吃一輩子都吃不完,明白了麽?”

“你的意思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唄?”李蘭英說道。

張是非聳了聳肩膀,然後說道:“心裏明白就得了,這就是人性,放你身上你也這麽幹。”

雖然很難聽,但是這確實是事實,張是非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他望著胖子,他雖然明面上懂了,但是卻依舊不了解這事情中所包涵的東西,什麽貴什麽賤?手裏有權利的就貴,因為沒權利的都在跪著。

就像命運,張是非以前總是聽崔先生念叨命運命運,命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命運,就是一切權利的起點,我們每個人都要跪著遵從他的遊戲規則。

張是非一邊走一邊握緊了拳頭,此時此刻的他,無比的渴望著能夠站起來。

他嘆了一口氣,心想著,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太累了,人生在世,管好自己就得,祖墳都哭不過來開哭什麽亂葬崗子?

這就是人性啊!張是非苦笑了一下。

李蘭英見張是非在一旁表情不定,便對他說:“嘿,怎麽了你,怎麽跟讓人煮了似的呢?”

張是非望著旁邊這個沒心沒肺的貨,沒好氣兒的說道:“煮個屁煮,我正想著咱倆身上這惡心的詛咒呢,倒是你,脖子下面那東西,打算怎麽辦?”

李蘭英想了想,然後對著張是非說道:“還能怎麽辦,咱倆想再多也沒用,還是回去聽分頭的吧,畢竟分頭是萬能的。”

嘿,分頭是萬能的,張是非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確實,現在在他倆心中,那崔分頭真快是萬能的了。

可是分頭真的是萬能的麽,恐怕也就他自己知道。

兩人說話間便回到了梁家院子前,還沒進門兒,便見到那易欣星此時正披著件十分破舊的白背心在院子中打電話。

也不能怪老易,他們來的時候實在是太匆忙,跟本沒帶換洗的衣服,由於那晚他連鬥十五和小八,衣服都扯碎了,只能向那梁家討了一件以前梁顯山穿過的背心兒,那衣服很有性格,胸口印了個大紅五角星,你別說,隔了幾十年的衣服現在一穿,給人的感覺還真潮,不得不說,復古就是時尚啊,不管何物都遵從著輪回的法則,人如此,衣服亦如此,說不定現在瞧著老土的衣服,若幹年後後人們還會穿在身上已示自己時尚。

說起來這事兒其實也夠搞笑的,那一晚沒人發現還真是個奇跡,梁韻兒和母親因為被易欣星下了藥而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三人身上的傷實在是不好解釋,張是非還湊活,沒怎麽掛彩,可易欣星和李蘭英就不一樣了,倆人一個比一個慘。

梁韻兒和周勝男發現他們的傷後,果然大吃一驚,慌忙問他們是怎麽了,不得已,三人只好編瞎話兒了,於是他們便說,昨晚上他們喝多了,打了一架。

梁韻兒問易欣星身上的抓痕是怎麽回事,易欣星指著張是非說,是他撓的。

梁韻兒又問胖子腦袋上的大包是怎麽回事,胖子指著張是非說,是他揍的。

梁韻兒又問張是非為什麽要打人啊,張是非苦笑著說,我上哪兒知道去。

幸好,最終他們幾個一起將這個謊給撒圓了,胖子追究演技逼真,還摟著張是非的肩膀對這梁韻兒說道:“沒啥,我們兄弟幾個從小習武,打慣了,幾天切磋一下就渾身不舒服,要不然我們的武功能這麽高麽,那天在何家也不能這麽風光啊,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