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千鈞一發(第2/3頁)

那喜婆又絮叨了一會兒,見眾人有些不買賬,便打住了,咳嗽了一下,然後從桌子上拿過了兩個酒杯,倒滿了紅彤彤的酒後遞給了兩人,滿臉喜慶的說道:“這真是交心的酒喜慶的茶,雙方家長都同意,早日抱上大胖娃,釘是釘鉚是鉚,今天日子就挺好,喝完這杯交心酒,這事兒就算定了啊,來,大口整了。”

梁韻兒接過那杯酒,手竟然有些顫抖,他望著那些面無表情強擠出笑容的眾人,忽然覺得他們才有些可笑,同時心想著,罷了,也許這就是命吧。

那何事成笑呵呵的還想來個交杯,梁韻兒眼神空洞的舉起了酒杯,剛要喝,忽然那坐在前排的何謙開口了,剛才他喝了不少,只見他擺了擺滿是老褶子的手,醉醺醺的說道:“等會兒!”

眾人這個納悶兒,他腦子裏想的到底是什麽,只見那何謙站起身,然後來到了梁韻兒的身前,對著那梁韻兒說道:“喝完這杯酒,你基本上就是我何家人了,但是這之前有件事兒咱們要說清楚。”

梁韻兒望著這老家夥,沒說話,那何謙冷笑了一下,便指著自己兒子然後問道:“是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梁韻兒一愣,心中頓時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她剛想開口,誰料想那何謙忽然大吼了一聲:“到底是誰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被他這一吼,院子裏的人又安靜下來,這一嗓子比剛才那喜婆要好使多了,院子中,連同小孩子那些食客們都停了嘴,心想著今天到底是玩哪一出兒啊?!

梁韻兒淡淡的說:“我不認識那人,就是一個喝多的酒鬼。”

她這話一語雙關,那何謙自然是沒有聽懂,但是他聽梁韻兒這麽一說,反而更生氣了,只見他大罵道:“不認識?你少跟我在這兒裝!我跟你說,別以為嫁到我家就沒事兒了!我兒子鼻子都塌了,這筆賬怎麽算??”

這老家夥確實心裏有些扭曲,按常理來說,再怎麽說這些事兒也不能當著全村人的面說啊?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什麽,這誰都不知道,那喜婆怕這事兒弄砸了她拿不到錢,於是便慌忙上前陪笑著說道:“何大哥,息怒,息怒,今天喜慶的日子,咱們就別……”

“別個屁!!”那何謙就好像個瘋子一樣,那喜婆頓時不敢吱聲,要知道得罪這土地主可是一點好果子都沒有。

梁韻兒卻一點都不害怕,本來自己都已經這樣了,沒理由怕了,雖然她跟張是非認識不久,但是張是非確是唯一帶給過她溫暖的人,她是不會說的,於是她便冷冷的說:“信不信由你,我不認識那人。”

“不認識?嘿嘿,說的好聽,你是那小子的姘頭吧?”何謙滿臉酒氣的說道,他這話確實過分了,簡直有些要砸自己場子的意思。

“你……”梁韻兒頓時氣壞了,她也沒想到這老頭子竟然會當著這麽多人說出這樣的話。

“你還裝什麽?別以為我們大家都是瞎子,我跟你說,你跟你媽都一樣,都是婊子,懂麽?婊子!”

那何謙猛然大吼道,眾人都愣了,不知所措。

原來,這何謙並不在乎別人怎麽想,甚至這梁韻兒嫁不嫁他家都無所謂,他要的,就是報復,要讓周勝男他們家永遠都不消停,梁顯山死了以後,他就將怒火轉移到了他女兒的身上,以至於自己丟不丟人都不管了。

那何事成大氣都不敢喘,但是梁韻兒心中卻無比憤怒,原來他就是想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要知道,怎麽說她都無所謂,但是她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說她的母親,一時之間,極度的氣憤和羞辱,使她的臉變得通紅,她聲嘶力竭的大喊道:“你胡說!你胡說!!”

“哼哼,你自己做過什麽自己最清楚,各位在這兒呢,我就把話說明白,今天定親,就是為了我兒子,要不是我兒子喜歡你,你說你是個啥?再說了,要不是我,你現在能上學?欠我多少你不知道啊?趕緊的說!那個男人是誰!說出來這一頁可以翻過去!”

這真是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何謙充分的繼承了自己父親那顛倒黑白的本領,一番話說的相當體面,言下之意是雖然你這樣,但是只要你能改,我們還是會好心的接納你。

可憐梁韻兒都被氣的失去了理智,哪兒還有什麽言語解釋真相?她見這何謙再三為難,便再也忍不住,對著何謙大聲喊道:“你騙人!!當初我們都說好的……”

“你敢跟我這麽說話?!”那何謙似乎也失去了理智,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那梁韻兒的衣領,然後舉起了右手大喊道:“你說還是不說!”

梁韻兒萬念俱焚,如同墮入了深谷一般,不幸的命運再次捉弄,確實讓她無話可說,她咬緊了嘴唇,始終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