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汗血人身(第2/4頁)

外圍清掃工作做得異常的順利,而且從開挖的新鮮程度來看,似乎盜墓賊都剛剛離去,於是他們派人順著盜洞開始往下走,剛走到盜洞附近竟然發現了一個被遺棄的奄奄一息的盜墓賊,渾身的血汗浸透了整個衣服,從他身邊淩亂的腳印來看,至少還有三個人也一起下到了墓室裏,但是最終還是把這個人拋棄在了墓道裏。

宋旭東他們經過仔細勘查,發現盜洞僅僅打到墓陵的外層便匆匆結束,離實質的墓室還有很遠的距離,鑒於盜墓賊沒有觸碰到任何實質性的文物,他們報請領導以後決定還是對這個墓葬不進行開挖,於是就封掉盜洞,把這個盜墓賊給帶回來搶救。

“我們剪開他衣服的時候發現了這樣兩件東西,我在任何的典籍裏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文物,所以就留著等鐘老師回來鑒定。”講述到最後,宋旭東捧出來一個透明的玻璃盒子,盒子裏面擺放了兩個物件,一個黑黢黢的銅牌,另外一個是個暗黃色的銅管。我怎麽瞅怎麽覺得這兩個東西眼熟。

老鐘也帶了兩層橡皮手套,拿出來一件銅牌在無影燈下仔細觀看,只見這面銅牌一面凹刻著一只老虎,老虎的背上竟然馱了一個人,翻過另外一面,我一看便叫了起來:“這不是隴西墓獾趙家的銘牌嗎?”那個銘牌的背面赫赫然刻著一個陰文的趙字。

我這一嗓子招來了一堆白眼兒,其中就包含了老鐘狠狠的一記瞪眼。我還沒來得及表示一下謙虛,就被一道淩厲的目光立刻將我鎖定住了。只見那個範清泉教授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似乎在想些什麽。

老鐘沒有理我,繼續拿出來那只黃色的銅管,我一看,哈,這不就是獸哨嘛,但是跟我們在墓底發現的那盒銅哨可是不大一樣,雖然制作這個銅哨用了相當精準的現代切割技藝,但是跟那盒看起來古樸生香的銅哨比起來似乎總缺了點什麽。想到銅哨,我下意識地去摸腰裏別的那些東西,我已經忘了,自己被脫光光,那些東西早就被卸下來了。就在摸的時候,手脖子上從不離身的耳骨鏈一下滑落了出來。

本來就盯著我看的範清泉教授,輕聲“啊”了一下,指著我,一臉驚奇地看著老鐘,滿是探詢的目光。老鐘似乎明白了什麽,輕輕笑了一下,點點頭,滿帶自豪地說:“不錯,是老婁家的嫡系傳人。”

範教授用帶著一絲興奮的語氣問:“你爺爺還好嗎?”我剛剛準備跟他講講我們家那個老頭子每天晚上怎麽樣氣勢彪悍地讓我在屋裏瞄香頭的時候,旁邊手術台上的那個“血”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痛吼,把我們的注意力一下子又拉回到了這個不斷冒血汗的盜墓賊身上。

面對這個猶如汗血寶馬一樣狂出血汗的家夥,他身邊兩個擦拭的小護士是苦不堪言,兩個人馬不停蹄地為他擦著汗水,剛擦拭幹凈,很快就淋淋漓漓又出一層。要不是一直用糖水輸液支持體液,估計現在這家夥早就脫水而亡了。

老中醫似乎也有點兒束手無策,只是不停地來回踱步觀察,絲毫沒有動手的跡象,三個海歸的金絲眼鏡則是一臉敬仰地看著老中醫沉思。

不大會兒的工夫,又一盤盤的血棉紗堆積在了我們面前,一會兒工夫一個別著護士長牌子的中年女護士走進來一臉為難地對老鐘說:“鐘主任,已經一大堆棉紗了,要趕緊把盤子消毒一部分,要不然供不上使用了!”老鐘點點頭,擺手對宋旭東說:“小宋,去把這些棉紗按照我們處理傀儡布的方式處理掉!”

宋旭東應了一聲,帶了一個模樣像摩托車手套一樣的東西去拿那些不銹鋼盤子,剛從桌子下面端起來一盤,突然“咦”了一聲。

隨著他這一聲,我也很好奇地伸頭過去看,只見那些原本是紅色濡濕的棉紗竟然都變了晶瑩透亮的水晶色,白色的棉線都跟水晶絲線一樣。我急忙再看地下擺的那些盤子,發現一部分擺得遠的棉紗已經開始變色,擺得近的,還是夾雜著血紅色。根據這個情況可以推算出,時間長的那些棉紗開始變色,而剛剛擦拭完畢的還依然是血紅色。

幾個老人家很快也被這個現象給吸引住了。老鐘很小心地看了棉紗,一臉疑惑地看了看範教授。範教授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沉默了一下,老鐘才說:“是汗血蛹嗎?”範教授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看了我一眼,然後拿了一只鑷子,輕輕地撥開棉紗,原本質地很硬的棉紗就像是一層玻璃泥被切豆腐一樣輕易地夾掉了。

“汗血蛹?是不是像血頭虱一樣的東西?”聽到老鐘說到汗血蛹,我立刻想起來老鐘那個沒講完的故事,隨口問了一句。

範教授又奇怪地盯著我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頻頻看我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奇怪的神情,我依然很好奇地盯著盤子裏的棉紗,一點兒也沒有顧及到範教授奇怪的眼神。倒是老鐘注意到了範教授的奇怪神情:“範教授,你怎麽看?”